柳芃道：“她身子不舒坦，我让她先回屋休息了。”

王伏胜面露遗憾之色，秋菊面貌算不得十分精致，然那股刚强之色却叫人格外动念，倘能将其压服身下——光想想便觉心头燥热起来。

赶紧又抿了口茶，叹息道：“可惜了，宫婢要到二十五才能出宫嫁人，似秋菊姑娘这般人才，哪里不是好去处？”

柳芃早将自己碗里换成白水，陪笑饮着，“可不是，我早说过，若有中意的，也好放心替她安排，遇上那知疼着热的，哪怕身有残缺，也比嫁给乡野伧夫强。”

王伏胜一听这话大有苗头，赶紧涎着脸凑上来，“才人觉得咱家如何？”

柳芃滴溜溜睨他一眼，“这等大事岂是我能作主的，总得禀明圣上。”

否则偷偷摸摸和通奸何异。

王伏胜欣然抚掌，“这也好办，我即刻回禀陛下，就连聘礼都一分不少的。”

柳芃见哄住了他，方轻声叹道：“话虽如此，秋菊服侍我一场，须得先问过她意思，她又害羞，躲着不肯出来，总得十天半月才有个答复，公公，想必你等得起罢？”

半个月，足够让她验证灵泉水的疗效了。

王伏胜见她这般好说话，早已心痒难熬，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又密密的叙了些闲话，王伏胜方惬意地打着饱嗝回去——今日虽没吃多少东西，净顾着喝茶水了，他倒也没怨柳才人招呼不周。

横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当然，他也没忘记给柳才人画大饼，其实以他的资历，哪里能在皇帝跟前说上话？何况举荐侍寝这种大事，更轮不到他置喙。

不过等人到了手，谁还在意其他呢？横竖柳才人不能拿他如何，顶多暗地怄气罢了。

二人各怀鬼胎，面上倒是和和气气，仿佛真个歃血为盟。

柳芃原以为至少三五日才能等来消息，哪知惊喜——或者叫惊吓，却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仅仅过去一个晌午，王伏胜便被逐出御前，赶去圊厕行服役了，那可是聚集了满皇宫夜香的地方，气味着实醉人。

柳芃殿里消息一向迟缓，好在有系统这个耳报神，

哪怕不曾亲见，柳芃也仿佛能闻见那股气味，下意识捏住鼻子，

可她只掺了一星半点，还不到指甲盖的分量呢。

系统语气高冷，

不过秋菊的困境算是迎刃而解了，王伏胜自身难保，当然也没法来找漪澜殿麻烦。

柳芃有些后怕，

这么说，她可以放心使用了？柳芃振作精神，可随即又耷拉下去，若是治病救人的药或可造福苍生，这种东西根本没法用于正道嘛。

何况对于解决她的难题毫无帮助。

但等到了黄昏，柳芃却迎来一个令她振奋的消息：御前太监传旨，请漪澜殿好生准备迎驾。

沉寂三年，终得扬眉吐气。

柳芃兴兴头头寻出本季最新的料子，不枉她前些时忍着肉痛花十两银子裁制新衣，粉色的衣料上绣着大朵绢花，在这萧条秋景中也显出春日情致。

倘能得一夕缠绵，便再好不过了。

柳芃心态坦然，

说不定皇帝劳累之后自个儿就走了呢？不见得会留下过夜，毕竟以前也没听说皇帝主动到哪个宫里的。

系统，

柳芃，

系统，

好好一个宿主，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