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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1)

作品:《贵妃她不干了

没了江山,他也不过少点快乐,可若无心爱的女子在身旁,此生将无片刻欢愉了。

面对陆斐突然的柔情满怀,纪明夷却不知作何表示,她要是露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未免也太傻了,可是什么也不做,似乎又太冷漠了些。

只得小心翼翼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她如今身躯愈发重坠,还真怕跌倒呢。

陆斐紧紧拥着她,将眼前缠绵的吻加深下去,仿佛时间就凝固在这一刻。

幸而,纪明夷的担心并未成为事实,刚过了新年,定熙帝就颁下诏书,册封皇四子陆斐为嗣子,掌君基业,匡辅朕躬。

自然是考虑到身子日益不济,为了国本安泰。至于吴贵妃也无反对之词,何况十皇子的年岁又恰恰尴尬,说他大罢,与上头的数位哥哥差了十来岁,竞争力有限;说他小吧,又偏偏到了能记事的年纪,怕是养不熟的,真立了他为太子,只怕日后还会对养母不利——吴贵妃与其生母毕竟结怨已深,思来想去,当个闲散王爷才是最妥当的。

册封典定在三月十六日,纪明夷因着行动迟缓的缘故,到底不便前去观礼,只能目送他离开,聊表祝贺。

陆斐却有些依依不舍的,“若再晚些倒方便了。”

听太医说妻子产期将近,左右也不过两三日的事。

纪明夷嗔道:“那还有坐月子呢,你以为马上能爬起来?”

陆斐赧然,摸了摸鼻梁,羞涩地吻了吻她唇角,“你安心等着我,想来不过半天工夫就能回来。”

一院子的下人看着,纪明夷实在臊得慌,“好了,快走吧,什么日子还腻腻歪歪的!”

总算将那黏人精赶出了门,然而才过去半个时辰,纪明夷便察觉腹中传来一股股坠胀感,像有人拿着簸箕往下压似的。

她直觉是要发动了,赶紧催小柔去请黄太医。

三宝奉命留下照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看,还是给殿下传个口信罢?”

纪明夷连连摆手,加封礼刚开始,这会子怎能打扰?万一惹恼皇帝可不是好玩的,再说生孩子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三宝没辙,只得指挥留在府中的两个稳婆赶紧烧热水煮棉布,省得待会儿手忙脚乱的。

小柔马不停蹄赶回,却只带来黄太医那个刚出师的徒弟,黄太医自个儿却不见了,徒弟说是一早便没见着人,正打算来回话呢。

稳婆气急败坏,“混账,太医院怎么办事的?明知道我家主子要生孩子,还不老实候着?”

纪明夷隐隐觉得事有蹊跷,黄太医怕是遭了暗算,可这会子却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纪明夷当机立断,“你师父不在,你来也是一样。往常脉案也是你们师徒一同参详,想来我的体质你是最清楚的。”

那徒弟却有些犹豫,他虽在太医院当差,可也不过是初初入门,认真经手的病例都没几项,读再多书也是纸上谈兵,万一……

纪明夷冷冷道:“你若办得好,我自会请殿下赐你高官厚禄,但凡出点舛错,仔细你颈上头颅。”

如此恩威并施,总算将那徒弟唬住,一面同稳婆们商议待会如何接生,一面让人再去太医院请几位当值的太医来——既是分担风险,也是分担责任。

纪明夷懒得睬他,她如今的首要任务是生下孩子,至于用什么办法,那不是她考虑的问题。

三宝望着院中一片紧张气氛,踌躇再三,到底还是叫了个相熟的小太监来,让他去向殿下报信——虽说这样的贸然之举会让太子妃不高兴,可若太子不在,终究难以心定。

他相信太子殿下会知道如何做的。

第40章结局

纪明夷头一遭生孩子,心里自然是有些惧怕的,但这并不表示她很希望丈夫陪在身边——他一个大男人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不错了。

以致于当见到破门而入的陆斐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并非高兴,而是气急败坏。为了不耽误立嗣大典才特意叫人瞒着,他倒好,一点也不为她着想!

纪明夷下意识就把身旁软枕朝他扔去,还好不是夏天那种竹编的枕头,否则陆斐额上非鼓个大包不可。

稳婆们俱目瞪口呆,好家伙,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生龙活虎的产妇。

陆斐拼着皮糙肉厚硬挨了几下,估摸着气已消得差不多了,方才蹑手蹑脚上前,小声道:“这样大的事,你叫我怎能放心?”

又揎起袖管,露出线条结实的肌肉来,“待会儿若痛得厉害,就咬我胳膊上吧。”

比毛巾耐造。

纪明夷也不客气,张口便来,谁叫他自找的!

陆斐攒眉忍受,冷冷望着尚在发呆的稳婆,“还不快来帮忙?”

稳婆们忙簇拥而上,顾不上看这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且顾眼下要紧。

小黄太医虽不便近身,也尽情发挥他医者本色,煎汤调药,将一众仆妇下人们指挥得团团转。许是殿下在场的缘故,这会子他心下倒是稍定,不似方才千头万绪,一团乱麻——殿下是不肯眼看太子妃出事的,有这块主心骨在,他只要尽好自己的职分就够了。

忙活了大半天,太阳都快下山了,一声脆弱的婴啼方才划破寂静院宇。

纪明夷满头大汗,只觉屋里闷燥得厉害,一面啜饮小柔端来的鲜鸡汤,一面抓着陆斐絮絮问个没完——生怕误了他的前程。

陆斐只得好言告诉她,自然是禀告过皇帝与贵妃的,他还没大胆到擅离职守。

纪明夷有些惴惴,“那他们就没说什么?”

陆斐摊着两手,“大不了贬为庶人,将咱们一家三口赶出皇城便是了。”

眼看纪明夷又要来抓他拧他掐他,陆斐连忙躲闪,“好啦,有贵妃娘娘在呢,陛下是不会认真生气的。”

要不怎说吴贵妃是个妙人呢,既站稳了陆斐这条船,自然休戚与共。

当时定熙帝确有点发怒的意思,吴贵妃轻飘飘的道:“可惜臣妾无福生养,看到阿斐对妻室这样爱护,心里总是酸酸的。”

只这一句,便叫皇帝软化了下来。吴贵妃不能生养自然是他的责任,定熙帝自觉有愧与人,便更不敢揪着这点小事发作——设若纪明夷的孩子有何差池,那他恐怕罪过不轻。

因此竟宽宏大量地允了陆斐回来照应,至于所谓庆典也无非走个流程,他也不愿听那些礼官长篇大论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