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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1 / 1)

作品:《皇后情夫是首辅

他忘了是何时开始留意江映芙的,或许是来伯爵府的偶尔碰见,也或许是钦佩她那分不顾传统观念的忠烈,总之在不知不觉中,对她总是多留了几分心。

他原以为这份心意,称不上多深厚,更提不上喜欢和爱。一是毕竟清楚她心中还有别人,二是她性格孤傲,眼神都从未在哪个男子身上停留过,更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他们这些纨绔私下谈及京中的贵女们时,对江映芙更是呲之以鼻,道若是将这样犹如冰块般的女子娶入门来,只怕无人能消受得了。

他那时面子,甚至也会挂着笑脸牵强附和几句。

毕竟他乃卫国公府嫡子,身周的莺莺燕燕就没有少过,环肥燕瘦哪款没有?满天下要什么女人要不到?莫非还真找一个这么难伺候的女人回家不成?

他头一次意识到这是喜欢,是在传出江映芙要嫁给周沛胥那日。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喝了八坛酒都还很清醒,只能逼着自己在书房大声诵读诗经楚辞……

那时才知,他待江映芙已是情根深种,在也难以自拔。他不在乎她心里还有别人,他只希望今后身旁有她。

他再也不想等了,若是再等下去,只怕她另嫁他人,他又要再遭一次剜心之痛。

他阔步拦在了江映芙的身前,想说些软和话语,却有拉不下来脸来,只得带着调侃的酸味道了一句,“听闻江姑娘又要定亲了?”

江映芙脚步微微一滞,瞧清楚眼前之人,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又迅速平息,轻蹙了蹙眉尖,似是不想与他多说的模样,膝盖微弯问好,然后抬脚朝前走去。

“沈小公爷妆安,我要去给祖母请安,不便在此耽搁。”

见她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一般,沈流哲攥了攥指尖,并未让路,而是不依不饶道,“这么多人来求亲?江姑娘莫非没有中意之人?”

江映芙只当这纨绔子弟是来嘲笑自己的,毕竟外头虽然将她的命格传得天花乱坠,但也不乏有人将她与同等年纪的姑娘对比,旁的姑娘孩子都已生了二三个,而她则是订婚了二三次。

江映芙并不了解沈流哲,外头关于他的香艳传说遍地都是,所以她对他并无什么好感,不过是忌惮沈家权势,面上已经对沈流哲尽了礼数,可见他并未善罢甘休,反而穷追不舍,心中也生了几分恼意。

她本就性子刚烈,不想对这纨绔巧言令色,“有没有中意之人,与沈小公爷又有何相干?沈小公爷三番两次来纠缠,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小公爷也想娶我呢!”

外头的女子,哪个见了沈流哲不是毕恭毕敬的?他自问从未被哪个女子如此冷眼过,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像对峙一般道出真心,“我就是也想娶你又如何?”

此言一出,空气骤然停滞。

不仅江映芙那如冰山不可消融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就连跟在她身后的那两个丫鬟,脸也一下子变得煞白,仿佛听见了什么鬼故事般。

沈流哲的话中颇有些仗势欺人的意味,偏偏江映芙不能将他如何,七分怒两分恼一分羞,脸色顷刻之间涨红,可脑子还算是清醒,不想同他斡旋,只道,“方才是映芙无礼,惹得沈小公爷说出这么一番气话来,映芙只当没有听见,告辞。”

沈流哲却并不放她走,他也明白了方才之言好像有几分弄巧成拙,赶忙语气放低了几分,“怎么就是气话,我就是也想娶你,不行么?”

沈流哲言语中带着几分劝意,“左右你这辈子心里装着的是那个死人,那既然嫁不成周修诚了,那你嫁谁不是嫁?我晓得伯父伯母中意哪几个子弟,只是他们或许不知道,于家二儿子养了两个外宅、甄家小儿子已有三个通房丫头、贺家的庶长子与他表妹不清不楚……”

“你嫁给他们,还不如嫁给我!”

江映芙见他说得煞有其事,面上丝毫不见半分玩笑,这才真的相信他想娶她。可她并没有感到高兴,而是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到心间,她觉得悲哀,很悲哀。

她气的下嘴唇都在颤抖,冷冷乜了沈流哲一眼,“莫非沈小公爷觉得,嫁给你,比嫁给他们要更强些么?”

“他们养通房外室,那你呢?日日眠花宿柳,斗鸡走狗,不知苍生为何物,不知济世之紧迫,脑中肥肠只知吃喝玩乐,不过装模作样念了几日书,便想要全京城的人都以为你改邪归正了么?你们这些纨绔泼赖,不过因为玄明法师夸赞了几句我的命格,便一个个想要将我娶回家做摆件,我告诉你,那不能够!”

“修诚他德才兼备,心怀天下,是那般如明月般皎洁的存在,他的名字从你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玷污,”

“我宁愿再给修成守节十年,都不愿屈身嫁给你们这样的纨绔,被肆意糟践!”

她越说越激愤,也不管什么得不得罪人了,将心中所想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说罢之后也不管沈流哲怎么想的了,泪眼婆娑着扭身,朝来时的方向跑远了。

徒留沈流哲一个人呆愣在当场,久久缓不过神来。

太和宫。

刘元基正拄着拐来回踱步,他撇了撇放在桌上的糕点,心中生出了些许蹊跷,自从他和沈浓绮圆房已经二十日了,景阳宫不仅糕点送得愈发精致,就连盅汤菜品送得也愈发勤快,但她从未主动来过太和宫一次。

按理来说,如今二人隔阂已消,也成了真正的夫妻,情分不该比以前更差啊……

他朝一旁拱着手的太监总管问道,“景阳宫就没传来个只言片语过?”

“回皇上的话,都是那些原话,让皇上多多熟悉政务,保重龙体,其他的,倒未有。”太监总管打着呵呵,“快入夏了,这东西十六宫的太监宫女,都要置换夏装,太后娘娘又每日抓着她去玄明法师处听道法,许是没有时间。”

后宫中的女人就这么一个了,再忙也该主动献殷勤,莫非要日日素着他不成?

刘元基一直等着沈浓绮来主动求欢,夜夜独自在龙榻上睡冷被窝,谁知她竟是个这般不开窍的?

罢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便是!

刘元基原是不想做那个先低头的人,但终究不想为了这点面子忍耐下去,冷着脸道了句,“摆驾景仁宫!”

他才要拄拐朝前走去,却只觉得眼前两眼一黑,脚软着朝地上跌去,幸亏太监总管眼疾手快,在后稳稳扶住了他。

刘元基缓了缓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近日这是怎么了,朕总觉得身上乏力,多走几步都觉得累。”

太监总管弯了弯腰,“许是皇上腿伤之后伤了元气,奴才这就传话给小厨房,让他们多给皇上做点好吃的,食补食补亏空。”

“要最好的!什么熊胆虎鞭,都炖了来!”

刘元基乘着龙撵到了景阳宫,还未走近呢,便闻见里头传来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莫不是她病了?

他踏进内殿,果真瞧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躺在凤塌之上。

他心中着实有些失落,他今日本就是为了那快活事儿来的,眼下看这情况,相必是快活不起来了。

虽是如此,他还是要端出几分贴心夫君的模样出来,“皇后病了怎么也不让人禀告朕一声啊?”

生了病,不是先关心病情,反而先问什么禀告不禀告的事儿。

就连装都装得这么敷衍,沈浓绮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做出一副羸弱的模样来,“皇上日理万机,怎敢让您忧心?不过是些头晕,吃了几碗药膳鸡汤不见好,方才弄琴已经唤人请太医去了。”

话正说着,太医已经至了景阳宫,传唤过后踏入了内殿,先是给帝后请了安,然后将片薄如蝉翼的丝帕盖在了沈浓绮的右手手腕上,开始号起脉来。

刘元基刚来,总不好打个转就走,只得也候在一旁瞧太医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