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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1 / 1)

作品:《皇后情夫是首辅

“我原也不信那些话的,胥哥哥为晏朝鞠躬尽瘁,定会福寿无双!”沈浓绮见他如此言之凿凿,当下便信了几分,耸了耸鼻头又道,“玄明法师能帮你便很好,如此一来,永顺伯爵府家的二小姐名声亦不会被退婚之事而名声受损。”

到底是当朝首辅,掌着晏朝的万千决策之权,在文武官员夹击下亦能游刃有余的权臣,他这一招,势如泰山又化骨无形,不仅免去了与周公宏抗婚争论,让他在婚嫁事上全省而退,在无后顾之忧,并且也思虑周全,让无辜的江映芙免受其难,沈浓绮心中愈发佩服起来。

她又想起一桩旧事,“胥哥哥,我想托你办件事。之前淑嫔与侍卫有染,被关押在了冷宫之中,眼看着就要被赐毒酒了。我知我身为皇后确是应该从重处罚的,可淑嫔她身世可怜,嫁入宫中之后刘元基稍不满意,便将她暴打一顿,我后来去瞧过她身上的伤口,真真通身都没有一块好肉……我…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周沛胥问她,“那你想如何处理?”

“我想…让她假死,放她出宫。”

周沛胥应下,“既如此,户籍册页、通行文牒……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处理妥当后,我派人来同你说一声。”

沈浓绮又有些担忧,“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一个弱女子,出宫之后即不能投奔父母,又无一技之长,今后以何谋生?就算给足了金银,只怕也守不住。”

周沛胥笑了笑,“她一个弱女子守不住,章云这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总守得住。”

沈浓绮又惊又喜,“胥哥哥的意思是,章云没死?他还活着?”

周沛胥点了点头,“我留了他一条性命,算算时间,他身上的伤约莫也好得差不多了。”

对于这件事儿,二人并未通过气,却不约而同都做了同样的决定。

这不免让沈浓绮心中生出些微妙的悸动来,这是种志同道合,无法言说的默契,仿佛无论面对任何事,彼此都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朝着一致的方向一起努力。

她探上身去,双臂抬高勾住他的脖子,双唇亲了亲他的面颊,“胥哥哥,若不是那日春社夜我主动吻你,踏出了这关键一步,你这辈子是不是就不打算同我言明心意了?”

二人靠得极近,她气息若幽兰,身上还散发出阵阵馨香,带着若有若无的勾人意味,语气黏腻地发问,周沛胥一时竟红了耳朵。

若是以往,见了她如此胆大的动作,周沛胥或许还会因着礼法避退,可二人如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崇高的道德感,在她面前也已经完全不再设限,所以这次他并未扭头躲闪。

终究是他更爱她些,二人的情感中他原就是落了下风的那一个,她又是个惯会勾人心肠的妖精,若是不从其他方面着补回来,今后岂不是要被她绕在股掌之间?

周沛胥抬起手臂,揽过她柔软的腰肢抱在膝上。他并为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眸光澄然,直勾勾望着她,“今后臣定倾其所有,来补偿娘娘那一步。”

说罢,低头朝那两片鲜红欲滴的唇瓣,深深吻了过去。

玄明法师的鉴言流传开来,随着顺国公府与永顺伯爵府的婚事彻底告吹,许多事情也有了变化。

这最明显,也最有戏剧化的,就是周沛胥与江映芙二人,在婚嫁市场上的口碑齐齐翻转。

此事未出之前,周沛胥乃是京中所有高门侯府、巨公贵卿眼中的乘龙快婿,人人心中都清楚,若是自家的闺女能搭上这门亲事,饶是只能做个暖床的通房,都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自从道场鉴言传开后,哪儿还有什么胆子,让媒婆上门说亲?一下子门庭冷清了起来。

而江映芙呢?原本周修诚死了之后,江映芙便背上了克死未婚夫的名声,谁知她竟也不知避讳,还上赶子为已亡的未婚夫守灵了三年,不仅白白耽误了青春年华,众人更是觉得她待周修诚情真意切,忘不了未婚亡夫。

毕竟谁想娶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子,回来做媳妇执掌中馈呢?所以在娶亲论嫁时,江映芙自动就被排除在外。

现如今又不一样了,连玄明法师都说她是有福之人,娶回来能阖家圆满,所以她为未婚亡夫守节一时,不仅不是污点了,反而是积德行善、重情重义之事!永顺伯爵府一下子变成了抢手的热馍馍,全京城的媒婆都争相恐后上门说媒。

挂着“沈”字木牌,装潢极其耀目的马车,驰停在了永顺伯爵府的门前,车架前置脚的木墩上,踩上了个绣着祥云的缀金高脚靴。

沈流哲踏下车架,眼瞧着门庭若市的永顺伯爵府,只觉得心头极其不畅。

他上前架住个从门中走出来,正要匆匆离去的媒婆,他扬了扬眉,装作浑不在意道,“你是来给谁说媒的啊?”

沈流哲这混世魔王,有谁不认得?常年无学无术遛鸡斗狗、在各大烟花之地混迹的浪荡子弟,偏偏家中势大,任谁见了都得抖三抖。

媒婆抬眼认出他来,生怕惹了他,忙答到,“沈小公爷,这提亲的公子哥多着呢,奴家记那些公子的名字,只怕都要记窜了!”

“你说来听听?”

媒婆掰着手指头,仔细回忆道,“就光昨天与今天,有礼部尚书于家的二公子、禁军统领的胞弟、光禄大夫甄家的小公子、还有盐运总督贺家的庶长子、刑部侍郎刘家的侄儿……”

随着报出来的名字越来越多,沈流哲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终是听不下去,粗声粗气吼了句,“凭他们?也配?”

第65章

沈流哲骂完这一句,抬腿便朝永顺伯爵府的大门走去,他向来与永顺伯爵府的次子江宇交好,平时三五日便要上门相邀去喝花酒,所以伯爵府的小厮对他甚为熟悉,拜帖都未要,就将他迎入了门内。

沈流哲大摇大摆踏入江宇的院中,人未到声先至,“如今日上三竿了,你家少爷不会还赖在床上未起吧?”

犹如魔音入耳,江宇忙将书桌上的桃艳话本丢到一旁,换了本地志杂编,战战兢兢迎了上去,“哎哟我的祖宗,你今日怎得有空来我这儿了?”

沈流哲眼角一抬,“怎的?不欢迎我?我这是听了阁公的调遣,来抽查抽查你们书背得如何了!”

江宇脸上露出了些心虚,“嘿嘿,这还能劳驾你来抽?我们这一干子弟都自觉得很!”

沈流哲原本也只是寻了个借口上门罢了,他径直坐在了主位上,翘起了二郎腿,“呵,旁人自觉我信,你?你们家这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你能安得下来背书?听说来你们家提亲的人犹如过江锦鲤啊!”

江宇顺着话头聊了起来,干脆顺坡下驴,挠挠头道,“嘿嘿,这书可以以后背,我阿妹的亲事可不能再拖了,你也知道,这一家有女百家求嘛,这求亲的人确实多,我父亲母亲生怕阿妹碰上个居心叵测之人,日日让我出去打探那些个子弟们,有没有通房妾室,人品如何呢。”

沈流哲蹙了蹙没有,“那伯父伯母有看中的人么?”

“依照他们的意思,是要好好挑挑,眼下瞧着有几家儿郎还不错,还正在对比接触着呢。”

“既然亲事还未敲定,那你有什么可偷懒的,后日下午阁公考训你若不来,便等着挨板子。”

沈流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此时小厮上前来,朝他耳语几句,沈流哲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江宇的院子,往伯爵府的花园中走去,前脚才到院中,后脚便等到了佳人。

院中绿叶繁茂,百花盛开,树上的花瓣被风吹落,轻轻扬扬飘落形成阵花雨,江映芙带了两个女使踏着残花而来,她穿了身月牙白的衣裙,将本就清冷的气质,显得愈发高洁不可侵犯了几分。

沈流哲一时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