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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2 / 2)

作品:《劣性失轨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直起身,脑子一下子有些混乱,不清楚这个惊喜为什么会突然砸在身上,“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蒋秋时对我淡淡一笑,“现在不就是礼物吗?”

“现在......”

我哑然失笑,刚准备说些什么,蒋秋时轻抬食指,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一簇光忽的划破沉压的夜空,如一柄锋利的剑开辟出前路。随之而来越来越多的寒光一束束飞过天穹,照亮了半片夜空,一瞬间擦亮如白昼。

如此近的距离,仿佛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天际。

我望着壮观的流星,失神过后才想起可以许愿。但是闭上眼却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能期许的愿景。

从第一颗到落幕,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我忍不住感叹道:“真美。”

“是很美。”蒋秋时望向我,无声地笑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片刻后才想到,“你刚才有许愿吗?今天是你的生日,愿望肯定会灵验。”

蒋秋时说:“许了,不过这个愿望可能没有办法实现。”

“总不会是什么很不切实际的愿望吧?”我忍不住笑道,“比如出门捡到彩票,一查中了五百万之类的。”

蒋秋时忍俊不禁,但他笑起来时也很是克制。弯了弯唇,眼尾荡漾着内敛的笑意,摇头说:“比这个还要不切实际。”

我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印象里蒋秋时似乎从来都是一副淡然处世的模样。没想到在许愿时也会像寻常人一样,做出有些幼稚的白日梦。

“肯定会实现的,”想归想,但我还是这样说,“今天你生日,你最大,我都没有陪你吃蛋糕,回去的路上要不要买一个?不过蛋糕店是不是都关门了。”

我边说边拿出手机准备查查,一直安静的蒋秋时忽然叫出我的名字:“林曜。”

他的嗓音总是平淡的恰到好处,如秋水潺潺流淌进心里。我抬起头,蒋秋时垂下眼,轻轻压上我的唇,交换了一个夹杂着晚风的吻。

“不用蛋糕,这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望着我,眼底的光有一刻比刚才的流星还要摇曳生辉,摄取我的全部心神。

“我不习惯过生日,这次有你陪在身边就够了。”

他从不会刻意准备惊喜,说什么情话,但我却觉得这样的蒋秋时比任何精心准备的礼物都要让人心动。一时间,都分不清究竟是陪他过生日,还是我在过生日。

回去的路上,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开着门。在我的提议下,我和蒋秋时一起进去买了两个草莓蛋糕。

这在店员眼里应该是一幅很奇怪的画面:晚上十点,两个大男人跑去便利店买蛋糕,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其实我对生日的仪式感并不执着,只是忽然觉得,这样偶尔来一次也不坏。

“味道怎么样?”

回到车上,我转头问蒋秋时,他扶住方向盘的手似乎停顿了一下,“我可以说真话吗?”

我忍住笑,点了点头,“可以。”

“味道有些腻。”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腻,”我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得出了一样的结论,“不过一年就一次,腻点也忍忍了,等明年我再陪你好好过一次。”

蒋秋时的手背略微绷起,偏白的肤色下青筋格外显眼。他少有的默了几秒,而后扯起唇角,轻声附和我的话:“嗯,等明年再好好过一次。”

车驶向我家的方向,开到一半时,我脑海中忽然划过了陈锋的脸,想到他这段时间没有规律的出现,原本松懈下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犹豫几秒还是给他发出了消息。

:你现在在哪里?

我心里希望答案不要是我家,不然这个时候让蒋秋时掉头,就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来。等待陈锋回复的时间里,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靠在一侧的路边。我以为蒋秋时有什么事情要做,偏过头询问:“怎么了......”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我后面的话全都断在一半。

蒋秋时双手正紧扣住方向盘,手背与脸色同时泛起苍白。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绪,但被用力抿住的唇透露出他绝对不舒适的状态。

我愣了几秒,连忙解开自己和蒋秋时的安全带,“你还好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句略哑的音调,颤声说,“胃有点疼。”

“是不是刚才那个蛋糕?”我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升起几丝懊恼,“抱歉,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吃了,可能是冰过一段时间,刺激到了胃。我出去给你买药,现在药店应该还开着。”

蒋秋时拉住我准备去开车门的手,很用力,第一次几乎要在我的胳膊上抠出一条印子,“不用买,车里就有药,在前面的抽屉里,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直到这一刻他都不忘虚弱的询问,我照着他的话拉开抽屉,里面除了杂志就是一罐药瓶,“是这个吗?”

“嗯,两粒就够了。”

我喂给蒋秋时两粒药,幸好车内常备矿泉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吃完药后的蒋秋时依然没有恢复血色,他沉默地靠在方向盘上,半垂着眼看不清被敛下的波动,仿佛在隐忍某种强烈的不适。

这样的他莫名给我一种脆弱感,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碎掉的瓷器,忍不住放轻声音:“现在还好吗?”

“好一点了。”不知道是为了安慰我还是真的好了一点,蒋秋时撑起一点笑,对我说。

“你把车停在这里,我打辆车陪你回去。”

“不用了,我缓一缓就没事。”

蒋秋时拉住我,这一次控制住了力道,应该是药效起来后缓解了难受。他凑得更近了一点,长翘的睫毛轻颤,唇略微苍白,却也别有种脆弱易折的美,在我愣神的片刻中低头亲了亲,分开后又吻了下来。

一个安静,不带任何情绪的满含依赖的吻。

“好很多了,”他将头靠在我肩上,嗓音顺着耳畔传入心里,略微发颤,“谢谢你,林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