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立刻缩回了裴姝的怀里，警惕的用屁股对着他，怂兮兮的，与刚才那嚣张的小模样完全不样。

那是个魔族，可也是个孩子。

而现在，那个孩子在怕他。

青衣和尚的面上闪过了丝及不可见的茫然，眉头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贫僧既然说了，自然会做到。”他看着小豆芽，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豆芽小公子大可放心。贫僧既然是客，哪有客人伤主人的道理？”

“……你叫我什么？”

小豆芽完全没注意到玄悟的后半句话，只听到了那个……豆芽小公子？哎呀，这还是第次有人这般唤他呢。

小公子，小公子……

小豆芽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看这坏和尚也顺眼了不少，他哼了声道：“那本公子，就姑且信你次吧。”

这话说得，仿佛他的信任是恩赐般。

那臭屁的小模样着实有点欠，却又好笑。

众人没忍住，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被嘲笑了的小豆芽表示很生气，不过，经过这么出，本来僵冷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玄悟在青云观借宿事，也便这么定了下来。

因为玄悟的意外到来，虽然他下了承诺，但是陶初还是不怎么放得下心，因此硬是要守在谢无药身边。

她本来已经打算好了，等师兄痊愈了，便离开青云镇，找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为了能够不成为师兄的拖累，所以陶初便想趁着这些日子跟着裴姝多学点。

不过，如今玄悟来了，陶初担心谢无药，便只好先把练剑这事儿放放了。

严格说起来，她才是裴姝要教的学生。

龙凛只是被小豆芽硬加进来的。

如今，正式学生都不在了，裴姝这课自然是可以先不上的。

然而……

某个旁听生却是被激起了斗志，怎么着也不愿意下课。

小豆芽早就跑出去玩了。

他已经彻底放弃龙凛这个剑术废材了，他甚至想着，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等他长大了，肯定比这个笨蛋强百倍！

反正他现在是看次气次，甚至生出了要把这个仆人退货的想法，索性眼不见为净，便溜出去了。

玄悟在屋里念佛经，陶初守在谢无药身边。

只有裴姝被留了下来。

她本来也是想走的，可惜，她刚抬起脚，前方的路便被挡住。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龙凛总是在她要走的时候，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睁着双无神的眼睛，面色淡淡，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院中，那白衣青年别别扭扭的剑招，裴姝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叹气声虽轻，但申屠凛又不是真正的普通人，相反他耳力好得很，自然听得是清清楚楚，握着剑的手就是微微僵。

下瞬，剑招更乱了，个不妨，手中剑竟划到了自己的手臂，顿时拉开了道口子。

“……其实，我还会几套掌法。”

看着青年手臂上那细长的伤口以及剑上淡淡的血迹，裴姝如此道。

所以，其实不必如此苛待自己的。

裴姝倒不是嘲笑龙凛，她见过剑术上的绝世天才，也见过天赋奇差的。人终究不是十全十美的，有擅长的，自然也有不擅的。

龙凛在剑术上的表现虽让她有些惊讶，却不至于嘲笑。

可院中，那俊丽的青年面色却是黑了黑，抿着唇，瞬间，身子僵硬的像是座石雕。

“我知道了。”

半晌，青年才开了口，不知怎的，总觉得那平日里清冽的声音里多了似压抑。

“辛苦裴姑娘了。”

他收起了剑，转身便要走，只是刚走了两步，衣袖却是被人拉住了。

“生气了？”耳畔传来女子清亮的声音，带着丝无奈，申屠凛背脊微微僵了僵。他张嘴，正要开口说自己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他还没有这么小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