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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3 / 3)

作品:《替身他修无情道

“而且,他心中恨极了叶子秋,让他好好出出气也好。”

浑身是血,只剩下半截右臂的轩辕鸿轩躲在怀璧身上,听到这话,眼前一黑,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顾逢春木然立在人群中,浑身失力,面无血色,懊悔不已。原来他曾有那么好的一个攀附上东海龙族的机会,皆因他一时利欲熏心,拎不清是非轻重,就这样白白错失良机。

不仅如此,他还亲手断绝了和龙族相交的一切可能。

龙族势大,对轩辕鸿轩这样一个地位极高、声名在外的五大族家主都敢如此报复,何况区区一个滇南顾氏。

他何其昏庸糊涂。

看着轩辕鸿轩惨状,顾逢春身形禁不住踉跄了下。

他不傻,知道昭昭方才撕咬轩辕鸿轩手臂时,龙君青尧和太子怀璧是有能力阻止的,他们故意放任不管,就是默许了这小殿下报复之举。

所谓唇亡齿寒,今日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座龙宫,怕都是未知数。

顾逢春极度懊悔之下,险些一个不稳,踉跄倒下。

一双手将他轻轻扶住。

顾逢春扭头看着侄儿,沉痛道:“叔父错了。”

顾子真毫不留情道:“叔父不过是看小上神恢复了龙族小殿下的身份,畏惧龙族势力,才如此说,若小上神至今仍是妖族,叔父怕也不会觉得自己错。”

顾逢春一张老脸如同被狠狠抽了几鞭子,一阵惨青后,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枉叔父活了这么大年纪,竟还不如一个小辈。”

眨眼功夫,小龙又呼噜噜吐了十来口浊气出来。

怀璧笑道:“阿愿,差不多可以了,再吸,可要吸进去脏东西了。”

小龙不听,依旧高兴的摆着龙尾往外呼噜气,雪白鳞甲大张,似在炫耀,一直等吸干最后一缕养分,才不情不愿的吐了个浑身沾满黏液、已经污浊的没法看的人出来。

没了魔气滋养,叶子秋披头散发,脸、五官、四肢及全身上下都爬完可怖的黑色魔纹。他整个人犹未从被吞入龙腹的恐惧中挣脱出来,换了好一会儿,方抬起同样生满魔纹的脸,目眦欲裂的望着怀璧及众人。

众人畏惧他皮囊下那个大魔物,都只敢远远站着,不敢近前。

北海水君夫人见丈夫被好胳膊好腿的吐出来,原本都高兴的要奔上前了,看到叶子秋鬼面修罗般的模样,又吓得尖叫一声,停在半道。

拿巾帕捂着嘴,瞳孔剧颤。

叶子秋瞧都不瞧她一眼,只不屑的充满蔑视的嗤一声。

怀璧立在一旁,望着北海水君夫人:“这么多年,作为枕边人,你就没发现过不对劲,也没怀疑过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么?”

“我……”

北海水君夫人骤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慢慢瘫软在地。

她如何没发现过异常,她的丈夫什么样,她还能不清楚。他虽然碌碌无为,没有进取心,脾气差了些,行事粗俗了些,可待她这个妻子,还算体贴,平日也十分听她的话。刚成亲那些年,他们也过过一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只是她脾气素来火爆强势,常将他数落得一无是处,后来有了孩儿,便一心都扑在孩子身上,镇日操劳,不再年轻,不再貌美,他也对她渐渐失去耐心,竟背着她偷腥,去寻那些年轻貌美的蛟女偷欢,她发现后,提剑去捉奸,想一剑杀了那蛟女,结果反被他夺过剑,伤了手臂。她心如死灰,本来都想与他和离了,为着孩子和名声,才忍了下来。他也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做伤她心的事。之后,果然待她体贴不少,也知道回家教孩子们习文练武了。

原本,她以为日子就可以这样和和美美的过下去了。谁知仙魔大战爆发,天君诏令北海水君府也要上前线作战。

“我就想,他一个庸碌无为的水君,不过是靠着祖辈承袭了一个水君的名头,实则草包一个,平日见了水妖都要跑,哪里能打得过那些凶神恶煞的魔族呢。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几分斤两,出发去前线前,愁得整夜睡不着觉。我便劝他,你直接跟天君说,自己生病了,卧床不起,不能上前线杀敌不就完了。他却摇头说:不成,这回仙魔大战非同小可,我若不去,日后北海水君府在仙界哪里还有立足之地。我也就不再劝了,连夜给他缝衣裳、做鞋子,还准备了无数护身法宝和护身符,他大约也终于发现了我比那狐狸精的好,夜里难得与我温存了一回,搂着我,与我说,等这回得胜归来之后,给我买一屋子的珍宝首饰,还给我建一座豪华的府邸,当娇娇一样养着我,再也不让我操劳了。我等啊等,听着前线消息,每日都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后来仙族获胜消息传来,我高兴地换上新衣裳新首饰,领着孩儿们去水君府外接他。他身披战甲,骑着灵兽而来,真的像天神下凡一样,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威风凛凛的时候,我那时想,我的丈夫,终于出息了!”

“我开心得扑上去,可他看我的眼神,我真是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正是像冰渣子一样冷啊。他以前,就算再与我不对付,再嫌弃我脾气差,都没有这样看过我。我愣了一下,他已由亲兵牵着,径自回府,没有理会我,也没有理会孩子们。孩子们问我爹爹怎么了,怎么不抱着他们,让他们骑脖子了。我说,爹爹是累了,需要休息。可回到府里……”

说到此,北海水君夫人忍不住呜咽一声。

“回到府里,我便看到他,精神抖擞的坐在水君府大厅里,正与手下人说公务,那模样,哪有半分劳累。他将我叫到面前,交给我一个蛋,说是在战场上捡的遗孤,让我如对待亲子一样,好好养育,不得怠慢。我哪里信他的话,我只当,她这是在军中厮混,与哪个狐狸精生得孽种,当场就要摔了那蛋。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恶声威胁我,如果胆敢伤害那个孩子,就要我性命。我吓坏了,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可后来,他终究是不放心,没过几日,就将那枚蛋从我屋里带走了。我恨他无情,但记着那日险些被他掐死的事,也不敢多问,只能自己躲在屋里,以泪洗面。他变得勤勉,上进,整日待在大厅里处理公务,再也没有来过我屋里一回,也未近过其他女色,他人也变得风雅有涵养,和以前五大三粗的模样判若两人,这不就是我曾经最理想的丈夫么,可我知道,他再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丈夫了……”

“你说,你到底把我的丈夫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