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蠢货”“纹身男”“恶心”。

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字迹写在鞋柜上,醒目的不可思议的同时又透露出无限的恶意。

是来自同龄的未成年人的,来自明明应该是**塔中人的少年们的诅咒。

我冷静地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眼前的一片红色。

说实话,感觉有点奇怪。因为此刻的我好像是分成了两个人。

一半的我是那个偏差值超过80的天才,是可以在不少方面压过我那两个字面意义上优秀的妹妹,令她们能够承认我“哥哥”这一身份的优秀高中生,另一半的我,是那个因为拥有特殊的[咒言]而无法说出正常的话语,导致无法与人用话语交流,与“正常人”不同的而被校园霸凌,直到上了高中情况才得到缓解的少年。

身为希望之峰学生的我一直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颜值智商武力三高人群,而身为狗卷棘的那个我,沉默寡言而善良,甚至就算被欺负也不愿意开口,因为他清楚的明白着,狗卷家的语言对于普通人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异常],是[未知],是[可怕],是[恐惧]。

是无法理解,没意外的话也终生不会接触的神奇,是那个残酷世界拨开一角的真实。

也是让一个少年人在本应该快乐的年纪就被迫面对恶意的根源。

可笑至极,荒谬至极,让人难以理解也无法理解。

我沉默着合上柜门。

现在的我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状况。应该是回到了狗卷棘的过去吧。那个还不能随意说话,每一句话语都是诅咒的过去。

那个甚至不能在受伤时撒一句娇,喊一句疼的过去。

我没记错的话,漫画中狗卷棘出场次数不算少,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除了攻击咒灵的咒言和饭团语以外的任何话,没有喊过一句“好痛”。

我的身上背着书包,手里也抱着书。

书上有我的名字和班级。

在周围细碎的繁杂话语中,我走向自己的班级,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并不出我意料的,我的桌面上也是鲜红色的字迹。

果然是初中生,连骂人都找不出几句新鲜的。

我的前桌在我坐下来的时候就回头,一脸的,额。

怎么描述呢,就像是上帝造人的时候给他捏好了身体,画好了衣服然后发现脸没画,再一看才反应过来颜料不够。简单来说,他的脸上没有清晰的和正常人一样的五官,只有小孩子涂鸦一般的简笔画笑脸。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滑稽表情。别说,画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