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横竖的数量是没有规律的，戚氏写的时候绝不会顺便明这个字一共有几个横几个竖。

崔凝看着魏潜的后脑勺，深深觉得，这个人果然是打击她自己的恶劣环境之最。

“我猜你之所以会杀她，是因为她决意为华国公守节吧。”魏潜看见陆微云面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不愿再下去。

“你……”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

魏潜并未去查她当年为何会嫁给华国公，他们之间本就有重重阻碍，也许戚氏有很多情非得已，陆微云为何偏偏以为她是背叛？无非是再见之后，戚氏的表现，让他产生了这种感觉。

“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她还是个丫头，就像你一样。”陆微云看向崔凝，冲她淡淡一笑，一如当年第一次遇见戚氏。

那年一树红绒落马缨。

他还记得戚氏穿着浅蓝色的襦裙，所有的娘子都明丽的像百灵鸟，只有她的一个人儿，有了些许幽兰之韵。

她拿着签文递给他。

这是陆微云一来的头一个生意，挥毫洋洋洒洒写下一篇精妙的解签文。

后来，她经常来，话也不多，只是眼巴巴的等着他写解签文。

少女的眼睛好像会话，每次若是写得好了，她就双眸熠熠生辉，若写的敷衍，她便满眼失望、不满。

那一年，不知道被她骗去了多少文章。

这么久的接触，两人话虽然不多，但相视一笑便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相熟之后，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就在他们认识一年多的一，眉眼渐渐长开的女孩羞涩而又勇敢的拉住他的手，向他表明心意。

如今想起来，陆微云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心仿佛有一瞬那么一瞬停滞，随后狂跳起来，脑海中一团乱，想要推开她，又想要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