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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荷花:荷叶罗裙一色裁(2 / 2)

作品:《花好孕圆

他极为可恶,极为阴险地凑过来,道:“喜欢便叫出来……忍什么?莫非你不叫,我便不知道?哦……你是怕,怕我大哥听到对么?无妨……先前你在上官府,不也是一样?出府则同他私会,入府就同上官直弄这些,也不见你有半点儿羞愧隐忍,反而得意的紧呢,如今这幅冰清玉洁的样子,做给谁看?嗯,莫非是故意来勾我的?”

季淑的泪同汗一并坠下来,就好像有双手,把那颗心生生地撕成两半,可他仍不放过,非要将她踩到泥污里才甘心。

楚昭看着她的神情,缓缓地说:“你叫出来,无妨,也让我大哥听听,我把你伺候的好好地,不是么?或者……你更喜欢他多些?那你同我说,你喜欢他怎样儿对你?这样?还是这样?!”他是存心如此。

“楚……昭。”泪合着汗落下,季淑的声都在颤,只好竭力自控。

楚昭从后靠过来,亲吻她的耳边,手上亦不曾闲:“如何?喜欢么?我知道你喜欢的。”

季淑咬了咬牙,逼出一个笑来,纵知道他看不到,道:“你知道么?你……很可笑。”她的声也带笑。

楚昭的动作一顿,却又继续,双眸一眯,眼带暗芒:“可笑?”

蓦地用力!季淑身子被他带着怒意地一撞,差点撞上墙壁,可他搂在腰间的手却又紧紧地拦着,不曾让她撞到分毫。

季淑垂头,目光一动:“何必要如此惺惺作态?”她不曾说出,只是咬着唇笑。那长发垂在胸前,随着他动作前后荡漾,风中飘絮般,汗滴泪滴,坠落下地。

季淑笑,断断续续地道:“是,你是多可笑?我从头到尾,心里都没有你,我从头到尾所爱的都是别人,我是要跟他走,不要同你在一起,怎样?你也知道我水-性、杨花,这些算什么?可你就算是做一百次一千次,都比不上他!”

楚昭的动作逐渐地便停了下来,到最后,那冷峻僵硬的面色也渐渐地变了,露出极冷的笑来,道:“好啊……一百次一千次,都比不上他?那我就一千零一次,一万次,如何?”

季淑合了合眸子,道:“楚昭。”楚昭道:“怎样?”季淑道:“我恨你……你不知我多恨你!”楚昭缓缓说道:“我曾说过,我受得起!”

季淑笑,大叫一声,头目昏昏,满心愤懑,绝望之下便将头向墙上撞去,楚昭眼疾手快,将她抱入怀中,他眼中无笑,却偏大笑出声,道:“怎么,还未开始就怕了么?想死?怕是没这么容易的!”将她打横抱起,向内便走。

将人丢在床上,楚昭欺身上去,发泄一般地拥住,先前他处处留有余地,如今已经不需要。

将季淑身上残存衣物尽数掠去,看着她浑身泛红,看着她脸上带泪,他的心既痛且快。

双唇擭住她的,像是要用尽毕生气力占有,为什么?他生平首次这样珍爱个人儿,偏生她弃如敝履。

起初还看着季淑面色,后来便垂了眸子,只为不让她看清他眼中的异样。

只是放纵本能,不再遮掩,看她一次次崩溃的叫出来,他却始终不肯放手。

像是要一次都要尽了,偏生每一次都不能餍足。

床上,桌上,墙壁,盆架,柜子,他的怀中……无处不在。

他像是疯了,被她逼疯,而他不想回头。

凤卿守在门口,那白衣的青年天权,也静静地站在旁边,隔着门扇,能听到里头略大点儿的动静。

起初凤卿还试图开门,后来便知道无望,两只手都打的红肿起来,满脸的泪,更见动人。旁边天权却始终一张冷脸,毫无表情,只是拦着,偶尔便道:“殿下还是回去罢。”

凤卿垂手,游魂般地站在门边上,呆呆地看着那紧闭的门扇。

里头是谁叫了声,然后便嘶嘶哑哑地沉了下去,像是落入了水,把所有声响都埋没了。

凤卿的眼睛眨了眨,目光直直地。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

凤卿呆站未动,天权上前:“殿下?”不敢碰他,只是唤一声。

凤卿身子一晃,却又站住。

天权想扶一把,却又停手。

凤卿手探出,摸着那雕花门扇,一寸一寸过,而后,身子便靠在门边上,缓缓地向下,坐在了门边儿上。

他探出手来,拥住膝盖。

垂头,将脸靠在手臂上。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十几岁的稚嫩少年,曾经在一处府邸,抱膝而哭,以为自己死期将至。

是那个小女孩,盈盈而来,笑语晏晏地,救他于水火。

此生难忘。

“我喜欢的是顶天立地,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不喜欢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镇日只会哭哭啼啼的男人……”

“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留着这条烂命,向我报完恩再死也不迟!”

“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你可以试试看。”

她曾说过,言犹在耳,他从不敢忘,亦不能忘。

或许日后的纠葛错结,都是命中注定,他欠她的永远不止是一条命恁么简单,但……

凤卿泪如雨下:为何终于有个能报答的机会,却又如此无能为力?如今眼睁睁地看她受罪,他却只能呆呆地守在外头,如一个旁观者,又如一个帮凶。

“淑儿……我对不住你。”喃喃地,有个声音从心底响起。

凤卿抱膝坐在门口上,长夜漫漫,斗转星移,从黄昏到子夜,从子夜到清晨。

凤卿一梦醒来,满眼的泪已干,他缓缓地挺身徐徐吐一口气,振一振衣袖。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天权望着那坐了一晚的大殿下徐徐起身,不知为何,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人还是那个人,样子毫无挑剔,如玉雕琢,天权此生也未曾见过这样美貌出众的男人。

只是……就在此刻,借着清晨那一丝薄曦的微光,淡蓝的色濡染他全身,让那份美貌淡了开去,他浑身上下,却多了一丝……似是凛然凝重的感觉。

哪里……有些不同。

天权目不转睛地看着。

凤卿挥了挥袖子,仰头看看天色。

他踏前一步,又停下,头微微转动,想回过来看一眼般地,却偏又停下。

最终他袖子一拂,迈步向外而去。

受伤的腿,未免有些苦痛,可如今似已经麻木,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