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苈祺清脆的声音让顾卿修满心的愁绪淡了些许。

顾卿修揉了揉眉心，脸上带了几分笑意：“祺儿有何事？”他看着眼前亭亭玉立，明眸皓齿，杏面桃腮的少女心中有几分感慨：初见她时，她还是个面黄肌瘦，极为怯生的小丫头，一晃就长这么大了！

“师父，我……我想跟杳杳他们出去逛逛……”苈祺心中紧张，不敢看师父。其实平日里师父待她极好，什么都依她，可独独出顾府这件事，他向来严厉，从不松口。

顾卿修一叹，他看着苈祺不安地揪着衣摆，心中觉得实在是委屈了他们。这几个徒儿都是十七、八的孩子，如果不是这霓城处处透着奇怪，他也不愿整日拘着他们，在这顾府了无生趣的修炼、过日子。

听到师父叹气，苈祺心中难过，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师父，祺儿不去了，您别伤心。”

“罢了，你去吧！”白策三人不是平凡人，他们也能护着祺儿。

顾卿修站起身，走到苈祺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软软的，一头乌发只简单的用一枝粗糙的木钗挽起。他心中一叹，女儿家哪个不爱红妆华服？是他一直疏忽了。顾卿修将身上的钱袋放在苈祺的手心：“看上了什么就买下来。”

“师父，您真的、真的让我去？”

顾卿修看着她亮亮的眼睛，还有那一脸的不敢相信，宠溺得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为师何时骗过你？”

“那我去啦！谢谢师父！”苈祺高兴地转身就要走：杳杳还等着我呢！

“祺儿等等。”

“师父还有何事？”苈祺笑眼弯弯，门外洒进的阳光倾泻在她的身上，整个人灿若春华，明媚的让人移不开眼。

顾卿修愣了愣，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半晌他才道：“不必给师父省钱。”说罢转过身不再看她。

心已乱，如何平？

“谢谢师父！”苈祺开心地跑去找杳杳，她要带杳杳去吃城西那家的豆花，杳杳定会喜欢！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认得跟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子，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她！

街市还是同昨日那般热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陌玄和白策紧紧地跟着两个欢呼雀跃，一脸兴奋的女孩子，半点不敢放松。都有人敢在他俩眼皮子底下暗算杳杳，这街市鱼龙混杂，更是要小心。

“杳杳，饿不饿？我带你去城西吃豆花吧，软滑鲜香，可好吃了！”苈祺提议道。

“好啊！”涂山杳十分喜欢这个热情活泼的姑娘。

“就是这儿了！”苈祺指了指跟前十分不起眼的小摊子说。

四人坐了下来，老板忙来招待：“几位客官来吃豆花儿？要甜口还是咸口？可有什么忌口的？”

这老板是个中年大叔，大腹便便的，见人就是三分笑，让人觉得亲近极了。

“各要四份。”一直未说话的陌玄开了口，扔给他一锭银子。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老板乐呵呵地收了银子，忙不迭地去准备豆花。

陌玄看着忙碌的老板，眸中精光一闪而过：表情、动作没什么不对，可总觉得这人死气沉沉的，如傀儡般，他又看了看来往的行人，更加觉得这霓城的人像是傀儡。

白策此时也看向陌玄，他也发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