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无心之人(2 / 2)
作品:《[咒回+电锯]勇者永不言败》完事了走到你面前。
“这幅德行……丧家之犬?”
你反唇相讥:“六眼手下败将甚尔君?身体如何,尚能饭否?”
伏黑甚尔一手拎着死人,一手叉腰,无所谓道:“还行,你闲着就过来帮忙。”
你想了想自己确实闲着,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大叔你很会使唤人啊,帮你干活请吃饭吗?”
甚尔坦然道:“没钱。”
你说:“咒具可以换钱。”
甚尔:“你来晚了,最值钱那个被六眼拿走了,现在在五条家吧。剩下的应该在禅院?”
你不禁感慨:“大叔你是真穷,不如去卖身吧,我把你卖了,你自己再跑出来,我们五五分账。”
甚尔笑了,“我自己就能卖,不需要你。”
你服了,这人真是不给中间商赚差价。
闲聊中,你们合力把尸体处理了,痕迹清理干净。
死掉的倒霉蛋是谁你不知道,素不相识导致你无法对他的死做出任何反应。
好人坏人,术师或非术师都不重要了,现在是个死人。
无月的雨夜干着不法勾当,你有一种自己弃明投暗的感觉。
“下雨天就够了,非要确保没有痕迹,麻烦死了。”甚尔抱怨金主要求多。
你把手上的土擦在他黑衣服上,他无视了你的举动。
反正钱不会和你分,其他好商量。
你说:“我每次见你,你都不干人事。”
甚尔:“我们才见两次。”
你竖起手指:“三次。”
“嗯?你知道啊。”甚尔有点惊讶。
“我和前辈在酒吧后门打架,你也在吧?大叔很受欢迎哦,所以能看到。”
甚尔试图理解你口中“受欢迎”和“能看到”的因果关系,很快放弃。
他讽刺你:“不是说下次见就要杀了我吗?”
你回忆了下,“是啊是啊,我是说过这种话。当时很生气,大叔你可是我勇者路上的滑铁卢。但现在无所谓了,既然随时都可以杀死你,愤怒就没有了。”
甚尔讥笑道:“挑衅吗?”
你强调:“是醍醐灌顶!”
杀死玛奇玛的你,现在无所不能。
甚尔转身摆摆手:“不打那我走了。”
你突然扒拉住他,“等等,收留我一晚吧!你忍心看到没钱没证件的未成年人睡桥洞吗?”
甚尔皱眉:“随便去路上找个男人让他收留你吧,别来烦我。”
“啊?真是冷漠的成年人,你就是我随便在路上找的男人,收留我嘛!”
“我对没钱没身材的未成年人没兴趣。”
“很好,我对没钱没咒力的成年人也没兴趣。”
“那你松手。”
“不行,回家肯定会被秋唠叨的,这幅样子横竖写着犯罪分子,我可是公安!”
“一起埋尸的公安?话说刚刚就在想了,你口袋跳来跳去的是什么?虫子?”
“是我的心,虫子什么的,给我的心道歉啊!”
“?!哈?”
甚尔看到眼前扑通扑通的心脏,懵了。
*
你和甚尔站在门口。
这不是伏黑甚尔的家,应该说,他怎么会有家这种东西呢?
他把你带到了一个女人家。
你对他抛弃孩子不回家的行为报以谴责,“我帮你养孩子了。”
“哦,谢谢您了呢。”甚尔冷淡道,“不住就滚。”
你闭上了嘴。
甚尔指着你手里的心脏:“这个东西怎么都不该直接带进去吧?”
你把心脏丢给他,“那你藏起来吧。”
甚尔一个用力,把心脏握紧了,你瞳孔张大,忍不住咳了咳。
男人的手比你大很多,他的一只手,你用双手才能盖住。
他饶有兴致地放任你看似暧昧的动作,然后,你猛然握紧了他的手和里面的心脏。
更紧了。
有了濒死感。
伏黑甚尔发现,他无法撼动你的力量,在努力搞死自己这件事上,你比他更用力。
你痛苦地皱着眉,眼底一派冷漠平静,像是握住了橡皮泥那样。
你问他:“好玩吗?”
甚尔嗤笑一声:“好玩。”
他是想确认心脏的真假。
体外跳动的心,闻所未闻。
你松开手,苍白的脸又有了血色。
你退后一步,甚尔把心脏丢回给你,“自己拿着。”
你把它再次丢进口袋。
你们进去的时候,屋主刚刚回来,见到陌生的你愣住了。
随即疲惫地笑了下,继续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酒,问你喝不喝。
你说要先去洗个澡,她指着一间房说,“里面有衣服,自己拿哦。”
然后她招呼甚尔一起喝酒。
她在路边见到的甚尔,在对方提出借宿请求的时候,鬼使神差答应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的目的,仅仅是借宿而已,不用了解那么多。
说话也不用顾及礼节,可以随意提出要求。
他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
来自陌生人特有的魅力。
多一个也无所谓啦。
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喝的有些上头了,下班后尚未换下的工作裙泛起褶皱,面颊红扑扑,抓住酒瓶指点江山,痛骂世界。
你过去坐在甚尔旁边。
甚尔闻见味儿了,对你嫌弃道:“你拿酒精泡澡了吗?”
你一摊手,“手术消毒必须的。”
甚尔先是疑惑,很快明白了你的意思。
“心呢?”甚尔问。
“在这呢。”你点点胸口。
心脏回归顺利。
两面宿傩对你这幅控制不了的身体毫不留恋,你挖出手指后,用酒精给心脏消毒,再放回空洞,那里自动愈合了,像是从没缺失过。
随后你惊奇地在原位捅了一下,没有再次愈合,还好浴室里有甚尔用剩下的绷带,你给自己止血了,折腾了好久。
你握住酒瓶,和女人干杯,“姐姐,我陪你喝!”
本该是充满旖旎氛围的夜晚,现在变成了三人拼酒,你和甚尔都不会醉,你来了之后他干脆不喝了。
“没意思。”他如是说。
你喝酒如喝水,咕噜就是一满杯,“我要补充水分,不然脑细胞会死。”
“这是酒精你是白痴吗?”甚尔不客气地骂道,然后起身去洗澡。
留下的你哄着女人发泄出心中的苦闷,微笑听她的抱怨和烦恼。
你忽然变得很有耐心。
陪伴她直到彻底醉倒。
你将女人抱到卧室,盖好薄被。
出门看到洗完澡的甚尔,下身草草围了条浴巾。
你吐槽:“禅院家传统就是洗完澡从不好好穿衣服吗?”
甚尔瞥了你一眼:“伏黑,再说错宰了你。”
你并不生气:“重要的不是‘姓伏黑’吧?是‘不愿姓禅院’?”
甚尔踹了你一脚。
你伸手挡住。
真痛啊,一点都不手软。
你看到了他上半身从左胸一路蔓延至肩部的粉色疤痕,新生的皮肤特有的颜色。
你真厉害,在他的身上,起伏的胸肌上,漂亮地划出了完美的线条。
“怎么?你在看哪里?”他察觉到你视线的打量,没有丝毫羞涩,爽快展示自己的身体,并直言询问你。
你略微抬头,扯下衣领,把脖子露给他看,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我没有疤痕!”
被你暴力拉扯开的最上面那颗衬衫纽扣摇摇晃晃,然后掉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白痴。”甚尔看了一眼,眼前的脖子光洁白皙,歪头扯出的青色血管凸显,非常适合砍一刀的角度,如果是他的目标对他做出这种姿势,他一向默认对方是在找死,积极配合他工作。
甚尔把你当成还算可以的对手、难缠的小鬼、同样倒霉的家伙……总之,不是一个女人。
他低头看了下你说的疤痕,按了按,不在意道:“很快就能消了。你复活后身体也会修复?”
“是啊。”
“真方便。”甚尔评价道,“死一死就好了。”
“嗯,大部分时候都很好,要是复活点能移动就更好了。”那你就不用缠绷带了,现在岸边肯定把小巷封住了,不是安全之所。岸边不是伙伴。
你不再去想,叫住离开的甚尔:“穿好衣服过来一起搞卫生。”
甚尔不解:“也太自觉了吧,当自己是主人么……”
你对他坦然的样子更不解:“大叔才是把自己当主人吧?!总不能让宿醉的人起来整理家务……我去收拾,你去倒垃圾。”
甚尔无语叹气:“知道了。”
*
你们俩像田螺姑娘一样,里里外外清理干净,伏黑甚尔多次想跑路都被你拦住,你们甚至打了一架。
伏黑甚尔啧了声,靠在沙发上问你什么时候滚。
“离家出走?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我监护人喜欢的人,也是我喜欢的人。”你用一种沉痛的语气开启了故事会。
甚尔:……?跟他说干嘛?他对你的心路历程完全不感兴趣。
“然后我杀了她。”
下一句话,你结束了故事会。
甚尔头上的问号更大了。
本质出身深宅大院的甚尔很快理清楚了关系,一句话总结:“活该。”
“去死吧。”你冷漠地骂道。
甚尔不耐烦跟你吵,侧卧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你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沿一起看。
电视的声效,屋外的雨声,头顶伏黑甚尔的呼吸声,墙上时钟的滴答声,玛奇玛死前的话,真人的诘问……
距离你杀死玛奇玛,已经过了12小时。
失去支配的你,感受到了自由的孤独。
“我好想她。”你面无表情说着伤感的话。
“……闭嘴,专心看电视……敢哭我就把你丢出去。”
“冷漠的大人。”
“啧,吵闹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