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苗洗完澡回到二楼时,没有直接进自己家,耳朵贴在隔壁的家门上,她又开始听墙角。

江皓月还没去洗澡,她仍旧很担心他。

门从里面打开,陆苗一个踉跄,脑袋往来人砸去。

如果来的是江皓月,估计这会儿两人就一起倒地上了,幸也不幸,不是江皓月。

她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被扶稳之后,抬眼望见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陆苗一直不太喜欢江义,她觉得他有点可怕。

在门口偷听的小孩被抓了个正着,江义嗤笑一声,没有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样无聊的问题。

“你来找江皓月?”他让了个道,方便她进去。

陆苗见江义穿着羽绒服,手上拎了袋垃圾,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她冲他点点头,扯着嗓子往门内大声喊:“江皓月,你什么时候洗澡啊?”

江皓月走出来,一脸的疑惑。

陆苗今天吃错药似的,锲而不舍地要他去洗澡,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浴室布下陷阱,看他没上钩所以着急。

“我马上去。”他回答道。

看她的表情着实不像要害他,电灯泡一样亮堂堂的双眼中就差写四个大字——“我关心你”。

无事献殷勤……按照平日对她的理解,江皓月返回厨房,又拿出一块饼送至她手里。

陆苗被他的行为稍稍地伤到了:喂!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过还是收了饼,对江皓月道谢。

等江皓月去洗澡,江义也出门去喝酒了。

陈露这个女人,他这辈子凭自己是没法忘记了,能够暂时摆脱烦恼的途径,不外乎赌博,或酒精。

隔壁家在江义出去后,一夜宁静。

有自己盯梢,陆苗觉得江皓月还是很安全的。

第二天是周末。

陆苗不用上课,在鸡棚喂聪聪,林文芳跟楼上的妇女们坐在门口聊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开头一听就是特大新闻。

“昨晚,我们二楼的江义给人抓紧局子里了。”

陆苗耳尖地捕捉到关键句,一下子警觉起来,拉长耳朵听那边在聊什么。

林文芳刚听说的这事,自然是非常的关心:“啊?是因为什么抓的?赌博吗?”

“不是,”大妈挤着眉,说得绘声绘色:“他和人喝酒的时候,把人家给打了,就在我们菜市场那边的大排档,凌晨那会儿警车都来了,动静闹得可大了。”

“唉,是啊,他喝了酒德性差,我和老公撞见几次了,他喝醉了在那儿发酒疯。”林文芳住他对门,觉得那人酒醉做出打人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知不知道他为啥打人啊?”大伙好奇。

“我听大排档老板娘说的,”大妈压低声音:“他们边喝酒边聊江义和他前妻的事,一起喝酒的人喝高了,说了几句混账话。他问江义他的前妻怎么对他一点情分没有,儿子难不成不是他亲生的。江义听完,一个啤酒瓶砸上去,把人家头给打破了。这还不算完,后边见血了,他奔着要人命去的,谁拦他,他拿碎玻璃捅谁。”

妇女们啧啧叹着,议论纷纷。

“这话怎么能乱说啊,这人太缺德了。”

“跟着江义混的那伙人,全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