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厄眼神灰暗了下去。

“她已经死了，复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墨菲丝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我可以把她转变成亡灵类的生物，你们仍然可以接触。”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艾米丽的灵魂被截留在她手中，不必投入世界中心，但灵魂状态下除了视觉和听见，其他知觉都不存在，也少有能与之沟通的生灵。

诺厄只说救救艾米丽，但比起复活，他更希望的是艾米丽过得幸福。亡灵类的生物有很多，其中最好的那类除了心跳与体温，几乎与活着的生灵无异，这与“救救艾米丽”的区别也并不大。

墨菲丝眼神发亮，开始劝说道：“亡灵类的生物有很多，需要由生者转换的那类是不行了，但还有很多别的种类。”

“最简单的就是幽灵，如果她愿意的话，你还可以碰到她，只是触感会很凉很虚，拥抱也勉强可以，只要你不怕冷的话，就是看起来会比较单调，只有灰白色半透明的身体。骷髅类的你们肯定不愿意，尸巫怎么样？既然她的身体还在，尸巫是最合适的了，几乎与活人差不了多少！”

诺厄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僵硬地把手放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尸巫会不会很丑？”艾米丽开口问道。

诺厄听不见灵魂的声音，却看见墨菲丝眼神晶亮地看向他身边，回答着他听不见的问题：

“不会的，劣等尸巫会比较难看，但我可是魔王！”墨菲丝理所当然道，“我帮忙转化的尸巫只会是最高等的那一种，除了没有体温和心跳，你会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如果想要长大，也只是麻烦一点，需要祭炼身体罢了。你再也不必担心生病了，而且还能掌握魔法！”

诺厄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墨菲丝的视线落点，但只能看在空处，他的眼睛茫然地巡视着，声音颤抖地呼唤道：“艾米丽？”

在他看不到的层面，他的小妹妹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那我就做尸巫好了。”艾米丽说。

“你妹妹的灵魂在那里。”墨菲丝好心给诺厄转达，“她想做尸巫。”

诺厄却不像艾米丽那样轻易决断，他干哑着嗓子问道：“尸巫有什么缺点吗？会不会被教会追杀？会不会畏惧阳光又或者是萨诺的神力？”

“缺点当然有了，这世上哪有什么没有缺点的生灵。要我说，尸巫比凡人的缺点还要少一些呢。只要注意体温和心跳别被发现，尸巫和活人看上去没什么差别，自然也不会畏惧阳光。至于萨诺的神力，”墨菲丝笑道，“你看我可曾畏惧你们的萨诺？”

“那她的灵魂呢？会不会因此变得……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