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想也知道，一定不会的。

如此一来，就算沈静芝原原本本的道出一切，也不可能将那些加害者绳之以法，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既然如此，在这个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场合里，与其说出那些难以证实的真相，与沈静柔等人掰扯来掰扯去，最终徒劳无功，还不如说出一些明白无疑的事实，令沈静柔等人无可辩驳，好好他们震慑一番。

正是出于这种考量，在被问及她所说内容的来源时，沈静芝直接撇开沈静柔，转而告诉众人，她所说的一切，绝大部分是无意中从戴宝华和戴芳华的对话中获悉的，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悄悄从她的朋友那儿了解到的。

听了这话，钱菊香笑了：“你说你刚刚讲的那些，绝大部分都是从你小舅和你小姨那儿听来的。行啊，我这就托人捎信，让你小舅和你小姨回来一趟，跟你当面对质。到那时，大伙儿就会知道，你刚刚讲的那些，究竟是他们亲口说的，还是你编出来的！”

不等沈静芝开口，全程旁听的钱桂芝就抢先说道：“戴宝华和戴芳华那两个王八羔子凑一堆，暗戳戳的筹划着要把外甥女往火坑里推，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他俩有胆子做，还能有胆子认？瞧好了吧，把他俩叫回来当面对质，他们肯承认才怪！”

好哇，你骂我的儿女是王八羔子，那我岂不是成了王八？

你可是我的亲妹妹，你姐我是王八，那你又是什么？小王八么？

钱桂芝这个老贱人，平日里隔三差五就来找我晦气就罢了，如今这种场合，也跑来拆台，一点亲戚情分都不顾，当真是个没人伦的玩意儿！

钱菊香气得不轻，有心要怼回去，偏生这些日子以来，小儿子一再告诫自己，在他和孔美玲结婚之前，务必展示出亲切和善的一面，绝不可以和别人干架，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来。

是以，当着这么多吃瓜群众的面，钱菊香不好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撒泼，只能在心里面破口大骂。

随后，钱菊香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怒气，开口道：“什么把外甥女往火坑里推，这事儿从头到尾就只有阿芝丫头一个人在说，没凭没据的，根本就做不得数。可是桂香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仿佛已经认定了我家宝华和芳华干过那种勾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说？到底是凭什么？！”

尽管钱菊香已经很克制了，没有出口成脏，但说到后来，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她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仿佛要生吞活剥了钱桂香似的。

钱桂香和钱菊香斗了几十年，哪里还会畏惧钱菊香？

只见钱桂香小白眼一翻，嗤笑出声：“凭什么？就凭我是他俩的姨母，从小看着他俩长大的！那两个王八羔子，赚钱的本事没有，花钱的本事倒是一流。

“这要是花的自家的钱倒还罢了，可他俩花的全是人家的钱，更过分的是，凭白花了人家的钱，非但不感激人家，反倒百般磋磨人家闺女。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今年年初，戴宝华骑着他那辆新买的自行车回来了。当时是下完雨的第二天，这么一路骑回来，车上不免会沾上泥浆，得要擦一擦。呵，戴宝华骑回来的车，他自个儿不擦，却让阿芝擦。阿芝是个实诚孩子，她小舅让擦，她就闷不吭声的擦了。

“当时阿芝是在戴家院子外面擦车，而戴宝华就站在一旁袖手看着。忽然，戴宝华发现自己的宝贝车子上，有个地方的漆蹭掉了一大块，顿时火气就上了来，抬脚就给了阿芝一记窝心脚，还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就是个废物。

“哎哟喂，我的天啊！当时我正好路过戴家，亲眼看到阿芝挨了那一脚之后，当场吐出了一口血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