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大利语学的真不错。”开牌以后,杰森不吝啬于赞美。

“谢谢。”

“不客气……好吧,那我们回到话题。我想说的是那小姑娘多好,她曾经向我提出过这个疑惑,我说让她不要去,她会因此而付出生命的带价,哈,你猜她怎么回答我?她说(杰森微微调高了嗓子学着当时的语气):‘如果我为了几年的苟且偷生而放弃了我的母亲,我会自责到下辈子。我爱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我廉价的生命。’……相比起那些幼稚的黑手党,你觉得这话可笑吗?由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嘴里说出来。”

“值得赞扬。”……比起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某悲剧帝,两人的智商和情商显然相差得如同调了一个,那个年龄与处世能力成反比,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杰森沉浸在自己的倾诉中:“薇拉,就是那个小姑娘的这句话,我一直没敢告诉她的母亲,否则她会自责一辈子……事实上,她甚至以为女儿与她是同一时间被绑架的。”

莫启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吸了口烟,唇微启,吐出。

“好吧年轻人,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谢谢你愿意听一个之前对你不太厚道的中年人的诉说。”

“等等,教授。我有一个问题。”莫启犹豫了下,最终开口。

“什么?”

“当初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这样?”

“你是指,我的态度么?”杰森挠挠头,“不好意思,你就当我倚老卖老吧,我讨厌一切从医科大学毕业,不可一世的优秀生。”

……还真是躺着也中枪。莫启淡淡点头,无语。

杰森又寒暄了几句,最后才拿过自己的大衣,披上匆匆离开——今晚可不是他的夜班,不是为了叨咕几句心里话,他早就离开了。

整个休息室里,只剩下莫启一个人。除了开启的窗外偶尔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室内安静得像掉了一根针都能清楚地听见。

莫启趴在窗边,手指早冻得僵硬,却如同毫无知觉一般。只是眉头微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静静地将手中的烟吸完,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