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百零一章(1 / 2)

作品:《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长安十二年,南北早已统一,民心一致,大燕边境风平浪静。

燕无双在八十二岁高龄时突然下旨决定迁都回长安。

后世称为北回之路,人人都为这次北回之路诉诸大量笔墨,倾注诸多热泪。

长安是大燕当年难逃的首都,时仓皇而逃,片瓦都不曾带走,但时隔四十二年,大燕终于要重新回去,皇天后土,荣誉而归,无人不心生欢喜。

现在宁汝姗正坐在去往长安的马车上,官家迁都前期还要进行一系列考察,所有事情都委任给了容祈。

容祈出门自然要带着宁汝姗。

宁汝姗出门,小尾巴宁岁岁自然也跟着要过来。

宁岁岁如今已经十六岁,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当真是婷婷袅袅,岁月无忧,

只见这位红衣少女骑在高头大马上模样娇俏,身形修长,头发是简单的少女双髻,红绸飘动,细钿在发间闪烁,模样可爱圆润。

这样天真无邪模样的背后却是背着一把巨大的赤黑宽刀,刀柄挂着七个大红铁环,随着声音晃动如哗啦作响。

“怎么还没到吗?”宁岁岁不高兴地说着,“爹,我想跑马。”

马车内毫无动静。

“娘,我能先进城吗?”

马车内连着车帘都没晃动一下。

宁岁岁垂头丧气地扣着缰绳,可随后大眼睛提溜转着,不泄气地看着一旁的冬青和袁令。

冬青扭头不说话,袁令也跟着低下头,两人装瞎视而不见。

“那我去找长生玩!”宁岁岁气结,骑马去了前面的那辆马车。

“你怎么拘着她做什么?”马车内,容祈揉着宁汝姗的腰,笑问着。

宁汝姗打了个哈欠,头发懒懒梳城一个发髻,半睡不醒地抱怨着:“上次放她出门,直接和长生把人家里拆了。”

“那可是见义勇为,不算坏事。”容祈挑眉,为女儿辩解着。

“当然是好事,可她把那个恶霸打了只是出一时之气,那恶霸背靠当地知县,她不管不顾揍了人一顿,可等我们走后那对父女还不是要遭殃。”

宁汝姗抬眸,眼珠水润润的,不悦谴责着:“都是你太纵着她了,你瞧瞧她做事,能动手绝不开口,都十六岁了怎么还未有人上门提亲。”

此时女子十三岁及笄,虽大都是养到十七/八岁才成婚,但按理到了十六岁的年纪也该定下来了。

宁岁岁也就在刚及笄那年还有人上门,后面几年大概是临安混世大魔王的名声太响亮,容家的门槛是再也没有人踏足了。

容祈立马喊冤:“哪有,前面还有一个长生挡着呢,你都不知道长生这么回事,岁岁练刀练累了,帕子都是长生自己递上去的。”

“这次事情你以为长生没想到,早就派人把那县令摘了帽子,直接请了知州过来,现在那一家人大概已经在地下团圆了,长生办事素来稳重果断,早就给岁岁收好尾了,都十来年了,你怎么还这么担心,年轻人自己处理得好这些事情。”

宁汝姗眨眼,眉间耸动一下:“你觉得长生……”

话还没说完,只见容祈把人提溜起来直接压坐在腿上:“小年轻的事情,你别管。”

宁汝姗歪头斜眼打量他,一本正经说道:“哼,岁岁八岁之后,我看你防着长生防得厉害。”

容祈撇嘴:“长生这些年虽然习武,但体质到底是来自病秧子的,我看着也不太满意。”

宁汝姗用扇子拍了拍他的手,瞪着他:“胡说什么,殿下如今身子可好多了,你怎么和殿下还是这么不对眼。”

容祈不说话,只是随手拔了宁汝姗的碧玉簪,任由青丝散落在膝盖上,马车晃动,青丝摇曳,“知道了,你早上起得匆忙,我给你梳个头发。”

宁汝姗小脸泛红,咬牙切齿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就要起来:“这事还赖我。”

“赖我赖我。”容祈认错极快,笑眯眯地掏出早已备好的梳子,“我给你梳梳。”

宁汝姗被人压在腿上起不来,一手捧着头发,一手撑着容祈的手臂,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侧坐着。

容祈格外偏爱她的头发,不论是夜间缠绵还是白日交流,总是喜欢把玩她的头发。

最近更是只要得空就要亲自给她梳头,偏偏手艺还不行,两个人每次都要折腾许久,这般以后他还是不肯放弃,久而久之,宁汝姗也就随着他了。

“你换发油了,昨天晚上还不是这个味道。”容祈捧起一缕头发细细闻了一下后问道。

宁汝姗气愤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斜了他一眼,恨恨说道:“白日淫宣,整天胡说八道什么,昨夜我哪有时候抹头油。”

容祈忍笑,把人抱紧在怀中:“我不过是说了一下头油,你怎么想得这么远,我看你才是白日淫宣。”

宁汝姗脸颊爆红,眼波流动间媚态横生,顾盼生辉。

“好了好了,马上就要入镇安了,再过三日就能进长安城了,镇安的桃花格外好看,我们可以逗留一天去赏花。”

容祈连忙岔开话题,在生气前把人安抚下来,手指捏着一缕头发放在指尖绕着,笑说着。

他们初春出了临安,晃晃悠悠走到两月才堪堪到了长安。

沿途游山玩水,很是悠闲。

宁汝姗趴在他怀中装死不说话。

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宁岁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你们是送亲吗?”宁岁岁在马车帘子中探出脑袋,大眼睛圆滚滚的,漆黑的眼睛如水似雾,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接送的媒婆见这般水灵的小娘子就欢喜,连忙甩着帕子说道:“我们是镇安员外郎陈家的新妇队伍,现在送去乾祐县的月老庙和新郎成婚呢。”

“去月老庙啊。”宁岁岁眨眨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成婚要去月老庙啊。”

“我们两地的月老庙可灵了,都兴在月老庙磕头,保佑我们婚姻和美,早生贵子,寓意好得很。”

红娘说话又高又尖,爽朗大声,喜气洋洋的。

“咦,小娘子外地人,这般好模样可曾婚配,我们镇安的郎君可……”

她话还没说话,就突然停在远处,捏着帕子讪讪地低下头。

“这么趴出去,小心摔了。”

一个清雅贵气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覆在宁岁岁肩膀上,把人微微带了回来,卷帘翻动间,隐约可见一双清浅如琉璃的眼眸,波静翠展,天净如水,冷眼扫人时皓色澄辉,无尘冷荧。

喜婆就是被冷淡的不经意一瞟可猛然吓住了。

宁岁岁毫无知觉,兴冲冲地放下帘子,对着长生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长生蹙眉,修长冷淡的眉微微一斜,沉声说道:“你确定可以?若是惹恼了你娘,我可救不了你。”

宁汝姗若是要教训宁岁岁,可是连着容祈也不敢说话。

岁岁最怕娘了。

宁岁岁兴奋地点头,发髻两侧小而精致的宝石细钿闪闪发光:“我知道的,之前你娘和我娘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一定没错的。”

长生见着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清隽儒雅。

“冬青叔叔。”宁岁岁趴出窗口刚准备喊人,就被人拎着腰带带了回来。

“不要趴在窗户上,太危险了。”

长生严肃说着。

“哦。”宁岁岁眼睛是挥之不去的晶亮。

“怎么了,小娘子。”冬青策马走到窗户处询问。

宁岁岁直接钻出马车,在他耳边嘀咕了好一会。

冬青蹙眉,一脸震惊。

“怕是会死。”他委婉说着。

宁岁岁大大咧咧挥手:“不会的,我一定保护你。”

“不,我是说王爷。”冬青委婉说着,“而且夫人脸皮薄,会未必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