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1 / 2)

作品:《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宁汝姗没想到容祈会出现在自己身后,也是跟着愣了好一会儿。

容祈把宁岁岁抱在手臂上,递给她一根裹满糖浆的糖葫芦:“特意给你买的。”

宁岁岁一结果吃的,满脑子立刻都是吃的,再也想不起读书的事情。

“脖子还疼吗?”容祈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侧首看着宁汝姗脖颈处的白布。

宁汝姗摇头:“不疼……”

宁岁岁百忙之中从糖葫芦中抬起头来,快速替人回答道:“疼哒!伤口好大一条,早上看才刚结痂,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张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

“张爷爷不和我娘说话了。”宁岁岁舔了一口糖葫芦,快人快语地打断她的话,小小的眉毛紧紧皱着。

“世子在和你说话吗?”宁汝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捏了你宁岁岁的脸。

宁岁岁小手举着糖葫芦,顺手把脑袋埋到容祈的脖子上,趴在他耳边小声嘟囔着:“娘每次都说没关系,可伤口就是还很大啊,才不是岁岁多嘴。”

容祈摸了摸她的脑袋,谁不说话,但态度不言而喻。

“别这样教她。”宁汝姗不赞同说着。

“不会的,岁岁知道分寸。”容祈温和说着。

宁岁岁闻言,得意地翘了翘嘴角,像小狗一样拱了拱容祈的脖子,发出古里古怪的笑声。

“之前听闻宴大郎君病了,一直闭门不见客,现在可曾好些了。”宁汝姗见他真的抱着宁岁岁朝着容府的方向走去,不由问道。

“你醒的那天就醒了,后来又被大长公主勒令在府修养,今早递了上朝的折子,西和州的人要走了,今日想去见一下大长公主,我便也一起去了。”

“那把岁岁带过去做什么?”宁汝姗蹙眉,“她在宴府每次都闹腾得很。”

宁岁岁不高兴了,扭头不悦说着:“哪有。”

“你上次还带长生去爬树,害得他差点摔下来,上上次和长生欺负夫子年纪大了,合伙把功课撕了,被夫子当场抓住,上上上次,你和长生还有慕卿溜到厨房,差点点了火……”

宁岁岁小脸红扑扑的,抱着容祈的脖子,心虚扭头。

“哼。”她大声地反抗了一句。

“丰功伟绩还不少!”容祈挑了挑眉。

宁岁岁立马紧张地摸着他的眉毛,嘴里碎碎念着,小声解释着:“都是有原因的,岁岁是好孩子的。”

容祈笑着点头:“自然是好孩子,你看宴清和大长公主还是很喜欢你的。”

宁岁岁眼睛一亮,立刻点点头。

“说起来,宴郎君是怎么受伤的,往日出行身边侍卫不少,不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若是宴清的车自然也无碍,但那日他上了阿姐的车,阿姐的车在宫中停了这么久,自然不能像宴家一样,日日出行前检查。”

“当时阿姐马车的马发狂,随后马车撞上了赤山坊的牌坊,车顶裂了,砸到了宴清身上,你也知他体弱,车顶都是楠木所制,当场就吐了血,后来连夜请了太医院三位医首入府,三日后等人醒了才放出府。”

容祈说得轻松简单,但言语下的未尽之意,却足够惊心动魄。

马车上的两人对于宴家来说都是格外重要的人。

宴清乃是宴家三代单传的独子,自幼体弱多病,便是换季时换个风吹都能病倒的人,阿姐如今怀着双子,身子一直不太行,不论两人是谁被砸这一下,都是要命的事情。

设下毒计的人,用意险恶,其心可诛。

“查到问题了吗?”宁汝姗捏着帕子,蹙眉问道。

“说是车夫贪上好的马料,以次充好,结果让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才让马发狂。”容祈淡淡说着宴家对外透露的消息。

宁汝姗侧首去看他,见他神色冰冷,宛若冰霜凝结在眉心,心知这个结果不过是因为查不下去,但幕后之人,如今来看不过两人。

只是现在时机未到,所有事情便都要压下来。

“那我便先回府了。”宁汝姗看着岔路,小声说道,“岁岁到了中午要睡午觉,到时候要麻烦阿姐了。”

容祈猝不及防伸手拉着她的手腕,止了她的去路:“阿姐后天准备去应天府,临走前像和你说说话。”

“阿姐要走?”宁汝姗大惊失色。

“啊,长生也走嘛?”宁岁岁眨巴眼,愁眉苦脸地问着。

“大长公主、阿姐和长生都走。”容祈捏着她手腕上还未完全退去的疤痕,细细摩挲着,“临安不安全,应天府是宴家的地盘,前有庐州守卫,又有建康军拱卫,比在临安安全。”

宁汝姗抽了抽手,没抽回来,眉心微微皱起。

谁知容祈先一步松手,后退一步,彬彬有礼说道:“上车吧,还要点脚程。”

“你想要去吗?”上马车前,容祈站在马车下,一手抱着岁岁一手扶着人上车,状似不经意地问着。

宁汝姗脚步一顿,随后摇了摇头:“若是想要离开临安,我会带着岁岁跟张叔一起走。”

若真的要避祸,张春所在的云雾山更是天险,也更为安全。

容祈扶着她的手一顿,下意识牢牢握住,也迫得她停在远处,不得不扭头看她。

“你,你真的要和……”他抿了抿唇,自己都不愿说下去,半仰着头,眸光闪动,夏日的风带来阵阵暖气,扬起各自的衣摆。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随后拨开他的手,笑说着:“不过是随口一说,世子不要多想。”

嫩黄色的裙摆在墨玉瞳孔中一闪而过,只留下淡淡的梅花香。

容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由想起张春那日说的话,眉眼低垂,正巧和宁岁岁无辜天真的大眼睛撞在一起。

“叔叔不高兴啊。”宁岁岁一向敏锐,小声问道。

“没不高兴。”容祈把人送进马车内,镇定自若地说着。

“哦。”宁岁岁捧着糖葫芦坐回到宁汝姗身后,随后对着娘说道,“叔叔的嘴角都这样了,还骗人说没不高兴。”

她比划了一下嘴角,还没逗乐别人,到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车辕内的冬青忍不住眼角一撇世子,果见他一辆尴尬,便收回视线,忍笑着不说话。

宁岁岁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小声说道:“长生要去很久吗?还回来吗?岁岁也可以去吗?”

宁汝姗目光自车帘中收回,低头去看宁岁岁,扬了扬眉:“你也要去?”

“岁岁只有长生和邹姐姐两个朋友,邹姐姐前天说要回一趟老家,要三个月后才回来,要是长生也走了,岁岁一个人好无聊。”

宁岁岁低头,头上两个五颜六色的花苞带子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手里捏着最后一颗糖葫芦,依依不舍地舔了几口,一脸愁眉苦脸。

宁汝姗神思震动,盯着面前烦恼的宁岁岁,嘴角微动。

宁岁岁自小就很乖,总是笑眯眯的,好似一个不会生气的小团子,无聊时甚至可以蹲在地上,跟大白鹅碎碎念,天真无邪。

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孤单的情绪。

榷场本就没有几个小孩,她自小在王锵的庇护下,来来回回都是红楼内的婢女围着她打转,这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可出了那个封闭的榷场,接触了更大的世界,年幼的宁岁岁也终于明白了孤单。

她没有朋友。

小时候的宁汝姗连着小院都不曾出过,她只能在书房内活动,这才会对同龄宁姝格外喜欢,时时偷溜出去。

她一心想要岁岁过得和自己不一样,却总是不知不觉让她陷入和自己一样的境界。

“你想和长生一起走。”

她把宁岁岁抱在腿上,戳了戳她嘴里鼓出来的糖葫芦弧度,仔细问着。

“还是想和娘在一起的。”宁岁岁嘴里嘎吱嘎吱咬着糖霜,脆生生说着,“岁岁还有大白。”

大白就是容祈新送的大白鹅,相比较之前的那只的聪明,这只总是呆呆傻傻的,有时候走了两步就要窝在角落里不动弹,所以岁岁不爱和它一起玩。

“娘去哪,岁岁就去哪。”宁宁蹭了蹭她脑袋,笑眯眯地说着。

马车停了下来,听了一路的容祈伸手把宁岁岁抱了下来,扭头又有着宁汝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