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1 / 5)

作品:《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那人见宁汝姗没出声,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片刻之后,强忍着难过又开始絮絮叨叨说道。

“榷场鱼龙混杂,现在又值两国刚交战完,不少大魏人都在这里出没,我昨日就在酒馆里看到了纣开。”

“如今两国都在传韩相留下一个宝贝,人人都想得到它,纣开性格残忍,若是被他发现了,发起疯来,即使在榷场也拦不住他。”他开始担忧,脸上露出一点着急之色。

黑暗中的宁汝姗一愣。

——纣开。

她来金州就是为了纣开。

只是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她陷入犹豫中。

“夫人来金州是为了宁将军的事情吗?”那人小心翼翼,犹豫开口试探着,“宁将军的尸骨如今就停在襄阳,当日被……拿下后,一直由白家人看着,我们的人进不去,没办法帮您送出来。”

宁汝姗盯着不远处的那道影子,哪怕在此刻,她回想起他爹的死依旧觉得心如刀绞,哪怕她已经知道这不是她亲爹,可依旧还是会难以抑制的难过。

“夫人竟然不愿意出来就算了,只是榷场如今形势紧张,夫人单独一人出行还需小心。”

紧接着,宁汝姗听到一声叮的一声。

“这是红楼令,夫人若是碰到难处,拿出此令,在榷场之内,无人会为难你。”他低声说着,那道影子晃了晃,很快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宁汝姗隐约看到那块放在地上的东西,是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她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

那人立马扭头去看那个狭窄的小巷。

“我,我……是夫人吗?”他咽了咽口水,大眼睛瞪得滚圆,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是谁?”一个温柔可亲的声音在小巷内轻轻响起。

“我叫王锵。”他站在原处,没有继续往前走着,脸上露出一点腼腆之色,不好意思说着,“我兄长是皇城司副统领王铿。”

宁汝姗眨眨眼,缓缓绕出小巷暗道,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颇为稚嫩的书生面孔。

他眼睛极大,面容白皙,不说话就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可一见她就露齿一笑,显得有些腼腆胆小。

宁汝姗觉得有些眼熟,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像极了一只眼睛湿漉漉的小兔子,不由噗呲一声笑起来。

“夫人随我回红楼吧,这里不安全。”

宁汝姗站着没有动,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我真的不是坏人。”他一见宁汝姗就格外兴奋,眼睛都在发亮,便越发觉得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他也想明白是自己确实太过激动,像不怀好意的坏人,不得不掐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小声解释着。

“我知道夫人有一块北方戈壁的沙漠墨玉,上面雕刻了花瓶和钟玲。那玉是我父亲给韩相找的,夫人看,玉佩雕刻的图案是不是这样?”

他捡了一只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图案,分别是雕刻着梅花的花瓶和厚重古朴的钟玲。

“您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他抛下树枝,眼巴巴地看着她,“我父亲去北地高寺寻的吉祥图,我家就有一个,韩相死后我临摹多年,闭着眼都能画。”

宁汝姗看着那两个熟悉的图案,摸着腰间香囊中碎掉的玉佩,心思那点茫然再一次涌了上来。

那是韩铮啊,是史书上也不得不浓墨重彩书写的韩相啊,是在大燕倾覆之际,力挽狂澜的英雄,是备受猜忌,最后不得不慷然赴死的求道者。

原来,他是自己的亲爹。

那种奇异的漂浮感,让她不由皱了皱眉。

“不对吗?”王锵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不安问道。

“不,一模一样。”宁汝姗低眉说道,捡起地上的令牌。

令牌是黄铜制作,阴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其中一面写着八字——不信不立,不诚不行,一面则雕刻着一只貔貅,握在手中手感颇重。

她盯着那八个字,这是榷场的通行令,当年韩相亲自定下的。

这个字迹,她曾在娘的房间内见到过这八个字的帖子,行云流水,飘逸自在。

这是爹的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