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当年为什么被没为奴?”萧鎏霜懒懒地问。“何况,就算你知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如果不同萧鎏霜离开,她就只能继续在陆氏做阿圆,永远只是个小侍女!

叶栖渔如坠冰窟,她喃喃道:“你不是我阿姐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方才…她差点就没命了!

姐妹?萧鎏霜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低声笑道:“这世上,连父母血亲都不值得信任,连相处都未曾有过的姐妹,又算什么?”

她看向叶栖渔:“你在陆氏呆了这些年,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么?”

“没人能被你依靠,你只有自己。”

“我带你来京都,不过是因为你对我有用罢了。”

萧鎏霜的话冷漠地刺向叶栖渔,她红了双眼,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她以为她是自己的亲人,她以为她纵是面上冷漠了一些,心里总是把她当妹妹的。

可原来,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叶栖渔捂着脸跑开。

“主子?”念秋皱了皱眉,“可要我跟上去?”

“不必了,她自己会回来。”萧鎏霜并不在意。

沉默了一会儿,萧鎏霜突然问道:“你也觉得我对她太过了?”

念秋摇头:“主子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原因。”

萧鎏霜哼笑一声:“哪有那么多原因,我就是不喜欢她。”

叶氏上下,除了小叔叔,她谁都不喜欢。

叶家尊贵无比的长女叶栖凰…呵!

萧鎏霜一口将杯中酒液饮下,哑声道:“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救世主,除了你自己,没人能救你。”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旧日的伤口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疤痕,这是因为牢牢记得这句话,她才能从泥沼中站起来。

琼花林中,叶栖渔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将额头抵在树上,轻声哽咽起来。

“擦擦脸吧。”一张绢帕被来人递了过来。

叶栖渔一惊,抹了抹双眼,戒备地看向来人。

“是你…”叶栖渔认识他,方才帮自己说话的人,也是当日她和萧鎏霜随陆氏进京时遇见的男人。

纪羡鱼将绢帕放在她手中:“小姑娘还是要多笑笑才好。”

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余,不过十五六岁的叶栖渔在他面前,的确算得上小姑娘。

叶栖渔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多谢…”

“不用。”纪羡鱼看着她的脸,有些出神。“当年我与叶氏也有旧,若不是…”

若不是那场大祸,你还该叫我一声姐夫。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叹道:“你可知那萧鎏霜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