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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绝对深度》“我什么都不缺。”
沈渡态度强硬:“不行,必须缺。”
“……”
秦弋有那么片刻没说话,等沈渡眼神移过来时,才似是为难、无奈地开口:“我不喜欢洗碗。”
沈渡立刻道:“我洗!”
“以后我们俩,你做饭、我洗碗,怎么样?”沈渡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简直绝了。
秦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抬了抬下巴,说:“去吧。”
沈渡看他一副从容使唤的样子,突然有点后悔,但还是起身:“好嘞您!”
厨房很大,好多东西都是新的,沈渡进来才发现,原来里头有洗碗机,根本不用他动手。
把碗放进去之前,沈渡有些犹豫了,这才第一天,自己是不是得做做样子用手洗?秦弋好不容易答应,结果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做,万一后悔了咋办?
还是自己洗吧。
沈渡撸起袖子,找到海绵和洗洁精,开始洗碗。
沈渡是个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让他进厨房犹如上战场。秦弋到门口时,看到少爷在跟一个盘子较劲,地板上全是水。
“你在干嘛呢。”他寻思着不就把碗码进去,然后按个按钮的事儿,哪需要这么久,别不是又一个人偷偷躲起来难过,有点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沈渡说:“洗碗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发洪水了。”秦弋踩着为数不多还干着的瓷砖过去,“洗碗机不就在旁边,不会用?”
看在以后要靠他吃饭的份上,沈渡忍着没怼回去:“我就想手洗,你管我?”
秦弋没懂他又在闹哪出,但也由他:“随你。”
秦弋取下自己做饭时用的围裙,说:“穿上这个,别把衣服弄湿了。”
其实已经湿了。
沈渡手上还沾着洗洁精泡沫,见他迟迟不动:“愣着干嘛,搭把手啊。”
秦弋静默一秒,上前一步将围裙从他头上套了下去。秦弋站在他身后,微微俯身,低着头,双手环到他身前。沈渡的衣服已经湿了,擦着他的手臂。
他摸到了围裙的两根绳子,牵过来绕到男生腰后,系起来轻轻一拉。沈渡穿的衣服原本很宽松,被这两根绳子一勒,那窄瘦腰身就这样显出来了,两根绳子拉出来长长一截。
秦弋怔住。
沈渡腰上一紧,心脏也跟着一紧,不留神碰到水阀,水流滋了一身,他叫了声“我去”,下意识往后缩,一脚踩到秦弋脚上,腰后撞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应该是秦弋手指。
似是被踩得不轻,他听见秦弋闷哼了声,就在他耳后。
“你没事儿吧?”他作势要回头,却被人不轻不重推了一把。
“别动。”
秦弋正好推到他腰上,沈渡只觉腰部以上过电似的,酥酥麻麻的,整个人一瞬间僵硬,再没动一下。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会怎样?”秦弋呼吸很轻,他垂着眼,将绳子打了个结。
沈渡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迟疑着说:“那,我就一只手把你干翻?”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秦弋松了绳子,往后退了退,说:“好了。”
沈渡莫名。
因为背对着,看不到秦弋的表情,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让什么人干了件什么事,耳朵有些发烫。暗恼刚才反应太僵硬,就该装作无所谓的。
秦弋平时表现得太正常了,正常到每次都让自己忘记他是个gay。
和一个gay单独相处,不该是这样的。
就剩几个碗碟,洗起来很快。沈渡洗完出来时,秦弋正靠着阳台门抽烟。
外头微微暗,屋里也没开灯,这个距离,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看不清脸,什么都看不清。
“洗好了?”
“小爷我也是洗过碗的人了。”沈渡伸了个懒腰,随口问:“怎么不开灯?”
“在看外面的风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又回到了之前相处的模式,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过了一会儿,秦弋忽然说:“要不要出去散步?”
沈渡还没在晚上出去过,有点心动:“去哪儿?”
“随便转转。”
“也行。”正好吃得有点撑,走两步消消食,“那你等我会儿,我回去换个衣服。”
“我洗个澡。”或许是抽了烟的缘故,秦弋声音听起来比往常更哑。
沈渡多看了他一眼,说:“好,过会儿门口见。”
湿衣服贴在肚子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渡回到房间。一踏进门,脸上轻松的笑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震惊。
他边往里走,边用手胡乱比划着什么,没看清路,膝盖撞到鞋柜,差点摔一跤。
一定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