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琳娜把手抽了回来，脸色怔然。

林川见安可琳娜没有否认，便笑了笑：“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森林里的精灵。”

“那我现在是什么？”安可琳娜并不避讳这个话题。

林川思忖了片刻：“现在，有点像……暗夜里的猎手。”

“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安可琳娜浮现出一抹惊喜，好像挺喜欢这个称号。

“所以，你真的是来保护我的？”林川半开玩笑似的。

安可琳娜直视林川，眼神坚定，颇为郑重地说道：“当然，你是我的偶像，我当然是来保护你的！”

“我差点以为你来拿悬赏的呢！”林川开了个玩笑。

安可琳娜的手有点微微变形，虎口与食指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加上几处磨砂似的茧子，林川初步判断，她在玩两种危险的玩具。

——刀，枪。

是的，她不仅练过枪，还练过类似于刀的器具。

她的身份，也绝不仅仅是黑客那么简单。

“也就一千万，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安可琳娜抿了抿嘴，嘴角泛着笑意。

林川哑然失笑。

的确，以她的水准，在黑客圈稳扎稳打多年，区区千万美金，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锅底沸腾了。

林川涮了一块牛肉：“你让我有点意外。”

安可琳娜使用筷子并不是很熟练，一边夹着菜，一边笑道：“你也比我预想中的更加厉害。”

“是吗？”

林川眉头一挑。

安可琳娜浅浅一笑：“因为，你还会算命。”

林川一抬眼。

两人相视一笑。

腾腾的热气，带着牛骨汤的清香，弥漫在方寸之间，安可琳娜这位仿佛临凡的仙子，也在林川的带领下，沾染了几分烟火气。

嗯，高领毛衣上，满满的火锅味。

安可琳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美貌而端着，她反而更加放得开，扯起领子嗅了嗅，飙出了几句家乡话。

林川问她什么意思。

她只说道，是表达赞美的话，然后举起伏特加，灌了一口，还问林川喝不喝。

林川轻轻摆手。

他倒是想试试，但偶像包袱在，万一喝醉了，岂不是丢了份？

而且，开车不喝酒！

与安可琳娜吃了一顿火锅，林川发现安可琳娜并不是单单初见时的精灵。

她爱喝酒，对火锅也高度赞美。

在林川面前，她有些纯真、不加掩饰的感觉。

因为，她把林川当成真朋友。

林川也把她当成真朋友。

她是黑客，林川的主业是网文作者，两者在本质上，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活跃在网络上的人。

这样的人，现实中的朋友大都很少。

所以，两人从网络走到现实，成为朋友，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无关性别与爱情，倒像是知音。

冬日的太阳，下山总是很早，残阳如血，映在山峦、江河上，显出迷蒙的光彩，浅金淡黄，似乎还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火锅吃完了。

满身的烟火香，安可琳娜还带着淡淡的酒香，两人便走了楼，走在河堤旁，吹着晚风，散散味。

黄昏到夜幕，似乎是一瞬间的事。

走着走着，便看到了隔岸的灯火，璀璨的亮起。

河堤上，尽管是冬夜，下班后散步的人也渐次增多。

好巧不巧。

林川看到了熟人。

“董事长好！”

人事部周经理，周晓英，穿着一身休闲的服装，迎面朝林川热情地打着招呼。

林川笑着回应，诧异道：“周经理，你也散步呀。”

“是啊，我每天晚上都在这一带散步，就当做刷v信步数了。”

周经理盈着笑意，既有点对林川的敬畏，又有点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多多寒暄，混个脸熟也好。

“公司还有谁刷步数的？”林川打趣道。

他看了看周晓英周经理。

她没有化妆，脸部皮肤的状态，在岸边的璀璨灯光下，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