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全是对过往的怀念。

顾明远摸了摸她的手，出声提醒道：“你现在是严依彤，去后堂可能吃不到斋饭。”

“没关系的，守门的大师非常和善，只要划拳赢了他就能进去。佛家讲究缘分。”

陆妍熟门熟路的带着顾明远穿堂过院，很快来到一个环境优雅，梵音袅袅的地方。院子里种的腊梅开的正旺，浅黄色的花骨朵，香气四溢。

守门大师靠在门边打瞌睡，陆妍摘下口罩，笑嘻嘻的说：“大师，我又来凭缘分吃斋饭啦。”

大概是许久没听见有香客这样问候，大师愣怔很久。

陆妍知道他认不出自己，也不强求，握住拳头说道：“我准备好啦，大师，接招。”

大师出了一个万年不变的剪刀，陆妍出拳头，轻松通过。

陆妍高兴的拉着顾明远的手，和他一起双手合十对大师道谢。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角落，时光仿佛停滞，总有旧人故友在等候。

陆妍藏起心酸，走近饭堂。里面还是那样昏暗，阳光通过浓密的枝丫，再穿过雕花木门照进室内，给人一种怀旧感。

长桌上摆了三份蔬菜，一份汤，一份粥。

陆妍指着青菜说：“冬天这里的青菜最甜最好吃，都是大师们亲自种的。”

顾明远指着一盘菜，疑惑问：“怎么还有肉丸子？”

“那是豆腐做的素丸子，也很好吃。”陆妍往碗里盛了两个，又提醒说：“吃多少盛多少，忌浪费。”

顾明远看她碗里堆得像小山，问道：“你能吃的完吗？”

“能。我每次来都要吃两大碗。”

饭菜的口味一如既往，保留了每样食物最原始的味道，清淡，适宜。

陆妍塞得嘴里满满，胃里满满，可还剩下两个豆腐丸子。

她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顾明远。

顾明远无奈笑了笑，替她解决掉。

陆妍开心的手舞足蹈，挽着他的胳膊说：“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这句话引得顾明远情动，恨不得在佛门重地破戒吻她。

两人吃完饭，捐了香火钱，各自在菩萨面前虔诚跪拜。

顾明远仪式多，耽误的久些。

陆妍用手机记录下他在佛前的清隽模样，留着日后慢慢回味。

大雄宝殿后院有一棵百年银杏，枝叶繁茂。僧人们在四周圈了许愿墙，被香客们挂满了红色的许愿牌。

陆妍避开顾明远，悄悄买了一块许愿牌，写道：“你无法得知，我向死而生，你也没有看见，我在梦里慌慌张张的穿过人群只为确定你在不在。和他们都来不及重逢，只想把劫后余生留给你。前路未卜，惟愿你万事如意。”

小小的牌子被写得满满当当，陆妍不敢看第二遍，怕忍不住流泪，匆匆挂在许愿墙上。

白墙黛瓦，绿的枝叶，红的许愿牌，在陆妍心里组成了一副永恒的画面。

顾明远拜完佛，看陆妍对着许愿墙发呆，笑道：“不过是给人一时慰藉的东西，时间一到这些就会被清理掉。”

“嗯，我知道，就是觉得这副画面很美，层层叠叠的许愿牌，承载了那么多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