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的电子音从他身边传来，不，应该说是在他的身体之中响起。苏行“看”了他一眼。

“管理员模式之下，你所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碎片所能够点亮的范围。在这个范围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瞒过你的双眼。所有一切变化都会以你能够最直观理解的方式展现出来，很久以前，我的那些学生们也都喜欢这么做。”他深情地用触手指向这一方世界所依附的那个形体，“这就是你所能够感知到的数据世界，一个在第一层面上与整个现实世界完全重合的庞大完整世界。”

“虽然说它的起源是扎根于人类数十年来逐渐构建而成的数据网络上，但是在某一个谁也不知道原因为何的时刻，它已经完全从虚幻之中脱离，成为一个与现实世界藕断丝连的独立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在现实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直接进入这个第一层面？”已经化作一团“云雾”的苏行问到。

“不，比那个更夸张，因为第一层面其实已经与整个地球完全重合在一起了，听清楚，是完、全、重、合。”

苏白用主控电脑所特有的死板语气重复道：“大到一座山，小到一滴水，甚至在分子层面上，两个世界都是完全重合的，这是这个九大国度最具智慧的一群人在尤古多拉希尔的支持下经过数百年的研究发现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曾经有人到过现实世界了？”苏行语气中的惊骇之意简直无法掩饰。

苏白的反应很奇特：“你可以认为有，也可以认为没有。因为当时我们是在一个黑箱里进行的试验，谁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是怎么得出，但是我们可以保证，这个结论它是绝对正确的。”

弥漫在界域之中的“云雾”开始剧烈收缩，最后凝聚成了苏行的外貌，他开口道：“你是在逗我？合着这结论根本就是个三无产品啊！”

“但是它是对的，这就够了。”苏白的回答很是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