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有马贵将从眼眶中挖出的眼珠，将它们献到方焰面前：“我的寿命已经快要抵达尽头了。”

“很遗憾，无法看到您将要缔造的全新时代，那么……”

“至少请保留我的双眼，让它们见证这一切。”

有马贵将相当有仪式感地朗声道：“我称它们为【臣服之瞳】，作为目睹旧时代落幕的象征之物而存在！”

这番话，其实是有那么些典故在里边的，却并非日本的典故，而是源于中国古代的春秋战国旧事。

如今苏州古城门之一的胥门，是因为伍子胥而得名。

因直言进谏被吴王夫差赐死的伍子胥，临终前对儿子说：“你等会儿去把爹的脑袋悬挂在都城南门，爹要亲眼见证越国士兵讨伐、灭亡吴国！”

如今，有马贵将挖掉自己的双眼，送到方焰手里，是和这典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却饱含着与【伍子胥之诅咒】截然相反的【有马贵将之祝愿】。

——他是真心希望方焰能够说到做到，凭借乾纲独断和一己之力，彻底改变这个荒诞不羁的漆黑世界。

方焰接过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微微颔首：“我大概能够理解你的意思。”

岛国上诞生出来的厉害角色，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中华典故爱好者。

虽然很奇怪，但这的确是一个无法质疑的客观事实。

换成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在阴谋算计，为自身的复活归来而布局。

可是，有马贵将不同。

他是极有奉献精神的人，哪怕是即将寿终正寝，也要努力为世界做出一份贡献，他对自己的处境，比任何人都了解的更加透彻。

作为白日庭混血实验的半成品之一，有马贵将能够享受正常人类的美食，同时拥有喰种的诸多强势之处，然而……

他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缺点，是寿命短暂。

年纪轻轻，他的细胞分裂次数就已经濒临极限，如同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一样了。

“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方焰捏着有马贵将的两颗眼珠，用散发着酒精气味的眼镜布擦拭干净，笑吟吟地说道，“作为报酬，我会解决你寿命短暂的小麻烦。”

虽然是全程的碾压，对手的抗争没能掀起半点波澜，但……

方焰与有马贵将、旧多二福、高槻泉的对决，便是这个世界上当前单体武力值天花板的决斗，也是最终的决战。

其他国家或许掌握着更高的科技，更强大的组织，可论个体实力，无人能出这三者之右。

当方焰向世人宣告自身的存在时候，时代就开启了高速发展，世界也开始了日新月异的变化。

在商场会战中，拿到了有马贵将亲手献上的【臣服之瞳】，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人能够用暗杀的方式将方焰带走了。

至于什么战术核导弹精准打击……

那种东西，对于方焰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连刮痧都算不上，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更何况……

方焰掌控着喰种世界最高规格的黑科技。

实际情况就是，全球各国的核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别说是发射了，就算是有任何智慧生命体靠近，方焰都会立刻得到消息。

没有他的允许，核武器不可能发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