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开始染红了他那破烂的僧衣。

这也让范思伟等漫迷们懵了。

啊？

这一言不合就杀人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老和尚有鬼，然后李火旺发现了？

结果在老和尚那逐渐虚弱的不解中，李火旺像是个疯子一般，红着双眼说道，“你哪点都没说错，他也确实是假的，可是我就不是彭质，我就是李火旺。”

“我什么都不凭，我是李火旺不需要什么理由！我也不需要什么逻辑，我就是李火旺！”

“伱说的是真的又如何！你就是彭矫又如何！”

“我不管！我就是李火旺！我才是她们在乎的李火旺！别人休想拿走！！”

李火旺只是……不想承认自己不是李火旺，他就是李火旺，是现实世界杨娜、母亲孙晓琴她们的李火旺，也是这里白灵淼的李火旺。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承认。

竟然……就因为这样而杀了老和尚，李火旺这是真的疯了啊……

可能之前他还可能是因为所谓心素的能力能往返两个世界，导致自己认知出现障碍，才显现出来“精神病人”的症状，被误判成了精神病。

但是现在……

他已经就是精神病了。

在经历过清风观亲手送那些药引去给丹阳子炼丹开始，后面每次经历都将他往疯狂的深渊里推。

腊月十八那次经历更是如此，这让他就算是真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他也愿意在幻觉里沉沦。

所以他在从袄景教回来的一路上，才会这么狼狈。

范思伟顿时想起了林青山手下的诸多经典角色，《边缘行者》里的大卫和曼恩、《炎拳》里的阿格尼、《电锯人》里的电次、甚至是《再见绘梨》里的优泰……也全都是这样。

大卫和曼恩，在明知自己快变成赛博精神病了，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哪怕成为赛博精神病，也要继续装载着强大的义体保护团队里的他人。

《炎拳》里的阿格尼，即便知道眼前的妹妹“露娜”是尤达假扮的，也愿意自欺欺人相信这件事，自己也放弃了“炎拳”的身份，成为“哥哥”。

电次虽然看着乐天派，并没有其他主角那么痛苦的样子，可是玛奇玛最后揭露他心里最深处的秘密时，也是让人知道了他其实是杀死自己那个酗酒家暴的父亲的真正凶手。

同时他将这一切全都掩埋了，并且在玛奇玛揭露这个秘密时，一直都将其当做真的。

《再见绘梨》里的优泰，为了自己的执念，将妈妈和绘梨最好的一面，用近乎欺骗的方式拍成了电影。

范思伟像是突然明白了，所谓精神病人，他们最大的病因不是因为幻觉，也不是因为所谓悲惨的经历，而是因为……

固执。

病情最严重的精神病人，不是那种眼前已经出现了各种幻觉的精神病人，而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才是对的那种精神病人。

前者还会乖乖吃药、接受治疗，后者则是会不管不顾，始终固执到底，然后病情反而进一步恶化。

最后就是像李火旺这样，因为自己的执念，直接“无故”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