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紧张上来的时候，都生怕碰到他。

一时间想自己会不会说梦话，一时间想我会不会磨牙。

所以缩手缩脚在角落里都感觉身后男人的气息十分强烈。

她小心翼翼转了个身，再不转身半边身子都要麻了。

霍司丞手枕着后脑勺，正在对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楚昔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脸上有茫然，有失落，反正，是看不出高兴。

这段婚姻里，高兴的人只有她和霍家的人吧。

她想到这，眼底有暗淡闪过。

“你睡不着？”霍司丞突然开口。

“因为我。”他这是肯定句。

“我在想明天的课业怎么完成，不是因为你。”

“撒谎。”霍司丞轻笑，语气里带着讽刺，“床上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哪有人能睡得着的。”

“你说你年纪轻轻，何必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一个陌生人，你恐怕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结婚后需要面对什么么？我们利益相互捆绑，人前人后都要戴上面具，你还没出社会，将来大好的人生没去享受过，认识几个男人？”

“说来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我没办法控制我家里人，我也没办法娶了你，你说咱们就这么一辈子有意思没意思。”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到底是有些自我厌弃地结束了对话。

他以为她不会说话了。

可她坚定且缓慢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我没有把婚姻开玩笑，因为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从小到大就喜欢的男人，他的优秀，他的每一次成功，她都没有错过。

只是她不想再说自己暗恋他多少年这件事了。

没有爱情尚且给他增加那么多心理负担，若她是带着爱而来，可他却永远无法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