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若你无处可去,我护你(1 / 2)

作品:《离婚净身出户,我被京圈大佬强娶了

肖云漪进门后,一直泣不成声。

间歇喷嚏不断,鼻头红,耳朵红,脸颊和手臂皮肤冻得青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温素脱下外套裹住她,一路扶住她上楼,“你怎么了?”

从大学起,她就没见过肖云漪如此狼狈,想问她出了什么事,但出事这两字她问的次数太多,像外面垒砌高墙压在她心头。

肖云漪有个毛病,她泪腮发达,泪珠能不断线扑簌簌往下掉,情绪缓不过来,打嗝打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温素努力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她只能先带着肖云漪到衣帽间,“尺码不合适,你挑能穿的。”

肖云漪喜欢珠宝华服,谢氏收购那几个高奢品牌风靡整个上流圈层,每一季新款发布,成衣线她能买到,但高定不行,纯手工,每一款只此一件,要按资排队,权势越大,排名越靠前,以她的资格,一季度到最后才轮到她。

温素这进深五六米的衣帽间,全是她梦寐以求订不到的款式。

可她没有丝毫喜悦,甚至悲从中来,“温素……我以后都碰不到这些高定了。”

温素没出声。

她忽然想到肖云漪痛哭不止的缘由,男人确定入室行凶的始作俑者是杜建平,以他一丝不苟,严肃到刻板的性格,一旦罪证确凿,他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罪恶的。

况且杜建平从父亲死后一直针对她,就算没有确凿证据,他的行为已经说明父亲的死跟他有很大关系。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到如今温素都云里雾里,像一场开挂的游戏,她连操作都没有,boss就被干掉。

她有多感激那个挂,眼下就有多难过。

肖云漪渐渐缓过情绪,随便换上宽松的衣服,欲言又止。

温素避开她的目光,却被肖云漪一把抓住手,“对不起……温素。大学时遇见杜建平他问我学业,问我朋友,关心我身边发生的所有小事,我以为是他喜欢我,从未想到他是想通过我掌握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你遇到的很多危险,都是他通过我的手安排给你的。”

温素垂眸,抽出手。

肖云漪又攥住她,攥的很用力,“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是我早发现,我……我……”

她说不下去,温素明白,就算早发现,肖云漪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揭发杜建平。

肖云漪沉默下来,她肚子很大了,温素最宽松的衣物,腰部依旧崩的很紧,紧到她肚皮胎动十分明显。

先是波浪似得抖动,骤然鼓起小包,缩回去又猛的顶出来,一头宽一头窄,细长的椭圆形,温素想那应该是一只小脚丫。

肖云漪感受到她目光,伸手抚摸肚皮,“……温素,我没有想求你放过杜建平……”

温素低低嗯声。

肖云漪吸吸鼻子,衣帽间窗户卷进一阵风,路边泡桐枯叶飘进来一片,落在橡木地板上,即刻四分五裂,她脸上有种和落叶同悲的寂寥。

“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和杜家从今往后再无一丝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跟我姓肖。”

温素抿唇,明白肖云漪是在求一个答复,杜建平害她至深,怕她会恨屋及乌,累及未出世的孩子。

“嗯。”

肖云漪松一口气,她起身要告辞,又踌躇不决。

“我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吗?”

温素抬头蹙眉,“怎么了?”

肖云漪眼中狼狈仓皇。

温素很熟悉这种表情,以前总在镜子里自身上见到,像她无枝无靠,一无所有时的无措。

“……”肖云漪嘴唇哆嗦,“杜建平夜里被警察带走……杜柔柔就带了一帮人把我赶出来,银行冻结了我所有资产。除了这件睡裙,我现在一无所有。”

见温素不回答。

她握紧拳头,“不会打扰你太久,只是想有个时间过度。”

温素会恨杜建平,但不会恨肖云漪。

是肖云漪先对她伸出援手,与她交好后才被杜建平盯上利用。

不是先遇到杜建平后,才刻意接近她。

她不是为虎作伥的伥鬼,是被阴谋扯进来的局外人。

孰是孰非,温素分很清。

但四目相撞,温素却只能摇头,“抱歉,云漪……我不方便。”

素津在她名下,不是她的,房车在她名下,不是她的,都实际属于男人。

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唯一的贪婪幻想,只有跟他在医院那半晚,相依相偎,风声心跳声,他退婚了,为她跟张应慈动手。

一件一件,滚烫的致命,温素以为她身份正当了。

深夜一通电话,季淑华的声音,她理所当然,温素预料之外。

还未问明白,又有那些桃色照片视频,她出不去,男人不进来,接着外面起高墙像断定她水性杨花,温素辩无可辩。

也许现在,也许下一刻,她就会被通知离开别墅。

自顾不暇,何谈收留肖云漪。

肖云漪失了力,怅然跌坐在地上,看温素的眼神没有失望,只有同病相怜。

“刚才门口的保镖说你不见任何人,我以为是你怪我的推辞……”

她喘口气,“但你看起来不怪我,所以……他们是不是在限制你自由,你和那位……闹掰了?”

温素无法回答。

肖云漪了解温素,她上大学之初还会争辩,后来沉闷,无法回答就是回答,一时也失神杵在那,两两相对,两两不发一语。

许久,她轻声惨笑,“老天爷好像不会写剧本,看咱俩关系好,就把咱俩写得一样,少时欠债,长大做情妇,一朝成了空,连时间都一样。”

温素摇头,又点头,她浑浑噩噩,想反驳,又觉的肖云漪说的对。

肖云漪懂她,“咱俩确实有点区别,你抗争命运,不想做情妇。可是老天爷剧本都写好了,咱俩到头来还是一个结局。”

她蓦地笑出声,超出年岁的苍凉,“温素,大学时我护你,现在我还护你。我在老城区有一处私产,是小两室,在出租,收房需要几天……如果你也到了没地方住的地步,就去那里找我。”

她踉跄扶着衣柜站直。

温素伸手扶她,“那你这几天……怎么办?”

肖云漪吸口气,打起一点精神,“本来想问你借点钱,但看你这样子,只怕比我更惨,一千块现金都拿不出来。”

温素眼球胀痛,“……抱歉,云漪。”

肖云漪抹去她眼泪,“别担心我了,先来找你,是想着咱俩感情最深……我这些年又不是白混的,好几个牌桌上相熟的太太,她们手气臭,来两圈也能赚到酒店钱。”

温素的手、胳膊、连同胸腔都在抑制不住的发颤,一阵阵心悸扩散四肢百骸,她荒芜又惨痛。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每当她走不下去,即将穷途末路,朝她伸手的一定是女性。

她一度以为谢琛是不一样的,他是男人,却实实在在救赎了她。

可她忘了,感情才是这世界上最无可预料的事情,每一分充满不确定,每一秒都是变数。

风花雪月似的,这匆匆几个月走马观花,温素现在想来恍如一场梦,或美梦,或噩梦,她无法界分。

肖云漪走时不忘带上睡裙,她笑的嘶哑,“以后都穿不上同等档次的衣服,这件我得好好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