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念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和眼前的男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她一直偷偷放在心里喜欢的哥哥，竟然让她和别的男人交往——

虽然她从没指望自己的这段感情会有什么结果，甚至也在努力地尝试把他从心里剜去，可还没等她清理干净，他就已经觉得她碍眼了吗？

“是因为你要和辛艺结婚了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说话的嗓音带着几分颤抖，隐隐透出一丝丝的委屈和哀怨。

“顾家和辛家以后会有密切的合作，联姻对顾氏集团有很大的好处。”

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答案显而易见。

顾昔念的心中充满了苦涩和失落，这种感觉无异于被整个世界抛弃。

她拼命克制住自己的眼泪，阻止它掉下来，强行挤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我听你的，以后会和梁竹好好交往的。”

“.......”

顾砚书沉默地看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情绪复杂。

顾昔念拉下帽子，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直视他，“谢谢哥哥的成全。”

转身的瞬间，她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径自滑落。

那天，她哭了整整一晚。

***

两年后，s市。

“咔，收工！”

随着导演的一声喊，大家立即雀跃地鼓掌欢呼。

几个民国时期丫鬟装扮的女人走进化妆间，噘嘴抱怨，“大年三十还要上工简直太痛苦了。”

其中一个女人坐在妆镜前，卸下钗环，“知足吧，起码咱们这个时间还能回家吃个团圆饭。”

“你是本地的自然能回去喽，我们只能回到出租屋啃方便面。”

陈麦麦一向大大咧咧，丝毫不介意她们的揶揄，只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转过头，看着正安静卸妆的女人，笑嘻嘻地问道，“裴柠姐，你一会去哪啊？”

女人的妆已经卸完了，露出原本干净姣好的容貌。

她正低头解古装繁复的系扣，随口说，“要回家吃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