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允书是真的回来了。

屋前古树春来早，枝繁叶茂风中摇。

风烛年残的古树，光滑的树干被岁月的苍穹刻出了一道道刀疤似的伤痕，腐朽的树枝见证了一路风雨，多少春夏秋冬的轮回，小树也就变成了古树。

光影婆娑明灭间，两人都没有动。

很久。

顾九抬眸看向对面这个人，轻描淡写：“好久不见。”

千年前，何德何能，明明是三个人之间的事，却引起仙魔大战，生灵涂炭。

更导致沉渊一念入魔，封允书以身化天梯，两个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她。

如今想来，她恨不起来，也不知从何恨起，那些事遥远的就像一场大梦，梦醒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新开始。

封允书，辗转各界为她聚魂，是大师兄，也是兄长。

封允书静静地看着她。

今天天气大概有点冷，顾九由于是在家，穿的是王红兰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外搭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柔软的头发软软的搭在肩头，看起来带着几分慵懒随意。

如今的顾九再也没有了千年前那般狠戾，因一个人温柔了许多。

“好久……不见。”封允书声音顿了顿，淡淡沉沉的音色，听在耳间，就好像兄长的细致温雅。

“天有些凉，我买了奶茶。”路边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依稀勾勒出男人温柔的轮廓，立体分明，手上递给她一杯奶茶。

男人眼底就好像装了万千星辰，对她，有些东西从来没有变过。

“谢谢。”顾九伸手接过，沉默了一瞬，红豆奶茶，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