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切了小蝶酱黄瓜，几样小菜，熬了白粥，放桌子上，和老人一起吃饭。

食不语。

老人在外面酒席上吃饭，总是不断有人跟他说话，根本做不到食不语。在家里，他保持道家“食不语”的习惯，和小青默默吃饭，细嚼慢咽，时光仿佛都放慢了脚步。

吃完，小青去收拾碗碟。

“再等几天就不用熬粥了。”光头老人忽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小青早已习惯，并不奇怪，问：“老爷子不喜欢喝白粥？”

“喝点绿豆粥，换换口味。”光头爷爷说。

“家里没绿豆，我让小强送点吧。”

“不用，下周有人会熬好粥送过来。”光头老人说。

小青没多想，她收拾好碗筷，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的，扶着老人去隔壁森林公园散步。

周围很多人认识这位老人和小青，不断有人给他们打招呼。

老人微笑点头表示回应，小青也给熟悉的人打招呼。

大家都知道，老人家身体不好，需要小青扶着走。老人有两个月左右没出来，附近好多邻居都以为可以吃席，没想到老人今天又重新出来了。

老人穿着浅白色的麻纱布，走路颤巍巍的，好像随时会支离破碎。带小孩子的人赶紧控制住自己家孩子，怕儿童顽劣，不小心冲撞到了光头老人，要是真把老人碰伤，医药费不知道会有多少钱。

于是公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一个中年女人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人走来，所到之处，大家纷纷避让，连小孩子都主动让开。

小青和老人走了一圈，看上去有点体力不支，来到厕所旁边的凳子上歇息。

老人使劲吸了鼻子，忽然问：“以前那个工人，叫胡广生的，是不是死了。”

新来的工人吓了一跳：“老爷子，别乱说啊，胡广生62岁，他60岁就退休了，返聘了一年，几个月前不做了，现在在四川老家养老呢。老人家可别诅咒人。”

光头老人没说话，和小青默默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