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她都闷在心里，这些话她没人可说，今儿是第一次讲出来，突然心里觉得轻松了。

“刚刚我收到了孙另约的电话，他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说要来见我当面谈，我不知道他如何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我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整个人都是抖的，现在和你说了这么多心里才清楚，我是怕再陷进去，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我又怕陷进去。”

夏帆哭得鼻子眼睛通红，好不狼狈，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她不在逃避内心深处的自己。

苏浅知道，对方不需要安慰什么，她只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

事实便是如此，从小到大，夏帆第一次尝试和别人倾诉内心，她惊奇的发现，有些自己闷在心里越想越难过的事，说出来后，它在心里就变得轻飘飘了。

“老板，让你听了这么多废话，抱歉啊。”

夏帆又哭又笑，别人看她可能像个疯婆子，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有多轻松。

苏浅看着夏帆伸出手道：“交个朋友。”

夏帆一愣，随即伸出手回握，眼底再次闪起泪花道：“谢谢。”

她以为苏浅在安慰自己。

苏浅莞尔，她道：“谢什么，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这些日子的相处，苏浅确定自己和夏帆特别合得来，没什么员工和老板不能当朋友的规矩，网上那些条条框框，和好友在一起工作出现的种种矛盾，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我也是。”

夏帆鼻头发酸，她在画廊工作那么多年，因为和老板关系好，在其他员工眼里就是老板的人，不敢和她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