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优并没有看出她有黑眼圈来，果不其然她的回答跟自己想的一样，不肯住这些破旧的房子，那正好她可以安排安排。

“招娣的姐姐去世了你知道吗？她家里我让人整修过，算是条件好的了，你现在那里将就一下吧。”

许待景从棠镜雪的外套里拿出了那本黄婧怡的日记，日记本的封面有破损，像是被人沿着折痕撕掉了。

【从小爸爸妈妈就说，做女孩子一定要安静，如果不安静静女娘娘就不会收我做侍女了。我们家穷，我是不配做新娘的，连妾都不配。我不想做河神的侍女，可我如果说出来，爸爸会打死我的。真羡慕妹妹，她脸上有块那么大的胎记，那她就不用做侍女了。】

【我也好想上学啊，虽然村里没有一个女孩子上学，但我想做第一个。偷偷攒了点钱，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去上学，也不知道够不够。】

【招娣告诉我，她有办法让我不去做侍女，不过我以后就不能在村子里生活了。我很纠结，不太舍得大家，我跟她说我再考虑考虑这个事情。我已经十六岁了，可以出去打工了。】

【我看到了！是她！骗子！这就是一个骗局！说什么做河神的新娘，根本就是让无辜的人去送死！我要离开这里了！】

【哎呦，奇了怪了，天气说变就变，我该带什么衣服？夏天啊，那我要带羽绒服。不对，什么都不能带，太重了！】

【一群死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谁偷了我钱？真是手贱。你们这群贱人怎么还不死？滚，都给我滚，贱人去死！管他呢，能离开再说，妈的天怎么不亮了？】

【那又怎样。】

这本日记是黄婧怡今年才开始写的，从照片和前半段日记来看，她是个温柔乖巧的女孩。

这个女孩子的日记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一些生活中她觉得有趣的小事，许待景找了一部分他认为比较重要的拍下来存在了手机相册里。

棠镜雪可能还没有看过这本日记，她从黄招娣屋子里拿出来之后就塞给他了。

黄婧怡的态度开始转变是“招娣告诉我”那部分开始的，后来她有大概一周的时间没有写日记。

一周后她所有的内容除去胡言乱语外就是各种咒骂，一般就围绕着一个字展开——钱。

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子变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