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三个学生(2 / 4)
作品:《沧澜仙图》张百龄感觉自己的手像推在一块铁板上,巨大反震之力让他的臂骨隐隐作痛。一丝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腾起来。
但当着两名下属的面,他咬了咬牙,口中低喝道:“让开!”说完抓住书生胸襟的手旋即上提,他在县衙任捕头多年,膂力过人,双臂可开两石弓,这一提,用尽了全力。
书生的身子依然纹丝未动,脚下如同生根一般。只是胸前的衣襟响起微不可闻的嘎吱声,那是布匹经线和纬线交织受力不住的断裂声,书生的眉头微微皱起。
张百龄身旁的两个衙役早已按捺不住,眼看上司和书呆子僵持不下,这腐儒还不知死活的堵在门口毫不退让,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一个从腰间抽出铁尺,毫不客气地砸向书生肩头,另一个双手抡起水火棍向书生腿弯打去。
作为衙门里胥吏,凭多年的实践认知,对他们来说对付坊间的升斗小民泼皮无赖,有时候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更为简洁有效。更何况对方是个书生,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当然,和眼前这个书生讲道理,更讲不通。
铁尺凛凛,狠狠砸向书生肩头,水火棍呼啸,重重打向他腿弯。只要挨上一下,再顽劣的狂徒也会跪地求饶,检验真理的方法一旦成为定律,多半屡试不爽。
书生一动不动,眼眸却亮了,灿若晨星。蓦然,他的衣袍自下而上鼓荡颤动,像是有风在袍袂下快速流动。
空气中似有无形的东西在凝聚,在汇集,在荡漾,像春风一样轻柔,像水波一样弥漫,无色无形又无孔不入。
篱笆里莴菜油绿肥厚的叶子攸然并拢,复又散开。
南窗苦儿瓜的藤蔓,像蛇一样抽动了一下,两颗嫩黄的花蕾蠕动收缩又鼓胀,慢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瓣瓣舒展,悄然绽放。
铁尺像是砸在棉花堆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水火棍像是一只嘤嘤飞舞采蜜的黄蜂,莽撞的一头撞在南窗的隔棱上。
只是,铁尺瞬间弯曲,握尺的衙役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水火棍断成两截,握棍的衙役手臂脱臼。
张百龄三个人顿时傻了。
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