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2)
作品:《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女郎果然生气,月宫内依旧夜夜笙歌,靡靡之音不断,却始终大门紧闭。德顺带着一溜小内侍将东西送到,躬身退出去,正巧碰见一旁吃了闭门羹的冼珠。
“如何,后日的册封礼女郎可说了些什么,”她笑盈盈地迎上去。
这位月宫女郎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十日前将皇帝赶出门不算,册封的圣旨也被一并扔出来,之后一连数日,楼应钟都被拒之门外,里面的宫人也着了魔似的任由她指挥,将门封死,谁来都纹丝不动。
德顺今天被一众宫娥簇拥着进去时简直受宠若惊,原以为女郎见了册封礼上要穿的礼服会欢喜,这可是制衣局众位绣娘不眠不休缝制了数月才做好的哩。
上面的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按礼制这本不是贵妃能穿的,但皇后一力要求,陛下也点头默许,绣娘们自然使出浑身解数。
女郎将捏着衣袍的两肩,迎着日光将它展开,华丽的衣袍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围绕在她身旁的舞姬都痴迷的看着,目露向往。
可她却没有众人预想中的喜爱,将东西往身后一扔,托腮望着窗外:“真没意思。”
守在旁边的宫娥惊呼一声,急忙往前一滑趴在地上,好在礼服落地之前用身体接住,不让女郎穿它时沾上一点灰尘。
其他的宫娥一拥而上,一人牵着一角,小心翼翼的将它运送到一旁的朝服架上,仔细检查后没见一丝褶皱才松了一口气,才折返到女郎身边叽叽喳喳地夸赞着这礼服是如何精美。
“也只有这样的衣袍才配让女郎穿上身,”女郎近来很是喜爱的绿衣舞姬惊叹道。
不曾想到这一句却捅了马蜂窝,女郎怒气汹汹地走到她身旁,柳眉倒竖:“怎么,连你们也觉得我只配穿这种东西?”
她环顾四周,一双妙目从宫人身上扫过,那舞姬惊觉自己似乎说错话,急忙跪下,伏在地上求饶。
“拖下去。”她语气冰冷。
那舞姬不明白昨日还与自己耳鬓厮磨的人,怎么今日就如此无情,被侍卫带下去是心碎又无助地喊着:“女郎!”
在她不耐烦的挥手下,德顺默然退下,其余的宫人回到原本的位置,只当自己是泥佣,不敢出声。
“宿主,你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从她和皇后搞在一起后就默默自闭的031,终于忍不住开口。
它默默观察了很久,觉得宿主就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美貌的加持让这颗炸弹威力巨大。宿主出宫前还懵懵懂懂,身怀重武器却不知道怎么使用,经过那趟没眼看的花楼之旅,她逐渐摸索出使用方式。
然而她善恶观混沌,道德底线基本没有,很难相信她曾经是接受过教育的现代人。眼下男女主还算正常,031趁机提出要走:“楼应钟和崔蓉蓉对你的爱意值都七十多了,到八十咱就走行吗,你这样搞七搞八的我承受不住。”
虽然爱意值越高越好,但这种不招呼一声,就随时上演的毫无底线的打码剧情让系统感觉好疲惫。
宿主露出个颠倒众生的笑,直接给031判处死刑:“我还没玩够呢,要走你自己走。”
*
德顺将刚才里面发生的事告诉冼珠,隐去了舞姬的闹剧,冼珠忧心忡忡地回到太阴殿,见到倚在门边的皇后,扯出个笑脸:“女郎似乎不太高兴。”
她这几天闭门不出,皇后夜里悄悄去月宫寻她却被拒之门外,见不到有情人,皇后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现下听冼珠这么说,更是伤心欲绝,抚着心口喃喃道:“是我对不住她。”
册封礼那天内外命妇穿戴一新,在宫室内正襟危坐,皇帝和皇后相携走进来,两人落座后很是沉默。
皇帝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皇后眼睛有些红肿,脸色憔悴。
内侍唱了时间后,本该接受册封的贵妃迟迟不见人影,室内如乌云压境,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外总算有了动静,一队美貌宫娥抬着一口箱子姗姗来迟,待进来后为首的宫娥抖若筛糠地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堆得满满的黑灰。
里面夹杂没烧完的圣旨碎片和半片焦黑的礼服袖子。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队伍内一名宫娥牵着只穿着锦绣衣裳的猴子走上前来,支支吾吾的开口:“女郎托奴带了话,她说,既然您二位把人当猴子耍弄,那说明这贵妃之位猴子也坐得,她不忍您二位为难,特将此猴和贵妃之位献上。”
她抖着声音,强忍着害怕将话说完,室内一片寂静,有胆小的贵妇人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崔蓉蓉强忍哭声,背过身去,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滚落下,楼应钟知道她看中玉腰奴,见她伤心垂泪,强忍着怒意将人安抚一番才拂袖离去。
楼应钟怒火中烧,罪魁祸首却在月宫里打秋千,悄悄示意宫人退下,他上前替她推秋千,听着女郎快意的笑声,心中的怒火奇异的平复下来。
她脚尖点地,扭过上身挂在他身上,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听说今日有灯会呢,你去不去?”
楼应钟用手背轻抚她带着凉意的脸颊,看着眼前欲壑难填的妖女:“你这没有心的怪物,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杀了你。”
“杀我?谁舍得?”她跳下秋千,挽着他亲亲热热地往宫外去,撇下这烂摊子看灯会去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
宫外的坊市灯火通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带着面具提着花灯的人,楼应钟搂着她的腰,好让两人不被人群挤散。
她脸上带着丑陋的巫傩面具,见到路边卖糖果子的小贩,牵着楼应钟脚步轻快的跑过去,二人来得匆忙,身上没有银钱,女郎便用一只宝石耳坠换了一纸包糖果子。
路上只要见了新奇玩意和吃食,她就拿身上的饰物和人家换,等走到放河灯的地方,只剩腕子上一只九宝累丝手镯。
她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往楼应钟怀里堆,背对着他写了张纸条,塞进刚才用项圈和人家换的河灯往水上推,不等它飘远就拉着他去看杂耍。
楼应钟两手满满当当,问她:“你怎么不吃?”
女郎坐在他肩膀上,见那街头艺人表演喷火绝活,也跟着周围的人拍手叫好,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下赶着大家一起扔铜钱的时候,扔出去。
等人群散去她才意犹未尽地拍拍楼应钟的脑袋:“你这呆子,难道不知我当初是逃荒来的?饿习惯了我早就不饿啦。”
说话间却发现原本嘈杂不已、人声鼎沸的街道不知道何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她的脸,原来她脸上的面具不知道何时掉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仙女,人群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楼应钟当即把人放下来,用外袍盖住她头脸,拉着她逃跑,待到远离人群,女郎才重见光明,她撑着膝盖喘气,好半晌后靠在楼应钟怀里放声大笑。
她脸上戴着楼应钟的面具,用手抚摸他的眼角,柔情缱惓的隔着面具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虽然你对我的好不及阿赢半分,但现在我很开心。”
她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出诛心之言。
一番玩闹之后她有些困倦,楼应钟背着她往内城走去,宫门轰然关闭时她的呼吸变得安稳绵长。
女郎的花灯被紧跟其后的侍卫打捞上来,楼应钟将里面已经被水沾湿的纸条展开,上面歪七扭八地写了个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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