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传音道：“嗯，记得一些，但是不多——以我的能力而言，不可能连小倩的幽魂因果都忘记吧？不过这些你也不用呈现出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姜雨凝沉吟道：“你说的非常有可能——但也只是有可能，理论上的有可能罢了——但是林雪瑶绝不可能是薇儿的前世，也不是其母亲，这一点我的确很确定。只是命格相似，但是也的确没有套和顶因果的痕迹。”

苏离在心中道：“这世间有完全一样但是却可以魂中生魂的存在吗？”

姜雨凝沉思了半晌之后，才缓缓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但是这一定和一些巨大的因果有关系。”

苏离在心中道：“那么你通过什么判定她一定不是你的丫鬟薇儿呢？”

姜雨凝道：“我凝聚的万魂道果已经有所感应，这说明她的残魂还处于魂飞魄散的状态，是可以通过万魂道果复苏回来的。这样一来，她几乎就相当于没有真正的消失。

这样前世不可能存在，后世也不可能存在。”

苏离道：“但是小倩作为前世存在的时候，夏心妍不是也存在了吗？”

姜雨凝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特例，因为倩女世界活在真虚之中，哪怕是炼虚还真之前也是虚无的。而等现实之中倩女世界出现，那么倩女世界之中也一定不会是那个小倩了。有的只有小倩的扮演者。”

苏离道：“你的思想已经被固定了——在这之前，你有想过会出现魂中生魂的情况吗？”

姜雨凝迟疑了一下，无法确定。

的确，她无比坚定的心思此时也因为苏离的一系列的说法，而变得动荡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也让苏离多了几分思索之色。

其实他并不是一定要将这样一份因果按在林雪瑶的身上，而是林雪瑶的命格竟是和华紫嫣一样。

是的，就是那种命劫九变的命格，这就很是离奇了。

这样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苏离已经没有解决之法。

这种存在没有断命格之前是杀不死的。

但是他不可能将林雪瑶带入轮回之地交给华紫嫣来处理，因为这里是蜀山完美世界，这不是他苏离打造的世界。

李娟虽然没有了权限，但是这个世界是属于李娟的——这是私人的东西。

他也不可能将林雪瑶打上轮回印记，这件事他也无从出力。

但是有一点，苏离比较确定，可能这个林雪瑶魂中生魂就是李娟的一种手段，为自己打造的双性格、双魂和魂中魂的特征，方便她一个人顶所有人的因果。

双魂同存就是苏离自身的因果，华紫嫣的命格就可以锁住轮回的因果，甚至抢夺华紫嫣的轮回权限，同时魂中魂就是为了在仙魂死亡之后蜕变为‘肉身’死亡，再保全其中的魂中魂，这样就可以完美的逃遁了。

这个世界没有套。

但这反而就是最大的套。

苏离思索之间，强大的大因果术大命运术等开始呈现出了一丝丝分析的结果。

但是这些信息结果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

已经完全有经验的苏离立刻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也并不完全准确，而只是有这样的倾向。

因为现在的林雪瑶也并不成熟，也并没有显化什么因果。

甚至通过人生档案的信息也可以看到她的所有的经历。

她就是那种很是腼腆娇憨可爱还有一点儿内向的少女，和普通的那些邻家少女都没有什么区别的那种。

真正的光彩反而都在林雪菲的身上。

但是实际上，林雪菲和林雪瑶其实是一个人，而且两人的双魂之中都蕴含着同样一个魂。

这一个魂才是真正的控制者。

但是这一个魂就像是一个纯粹的虚幻存在一样，并不会真正的控制，所以林雪菲和林雪瑶之间都是自由轮换的。

林雪菲也并不知道，她自己就是林雪瑶。

而林雪瑶同样也不知道姐姐林雪菲是她自己。

两人切换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觉得想要闭关了，另外一个人就去历练，然后两人还心有灵犀一般可以自己交流。

苏离调出了之前两人的交流信息。

“雪瑶，这次发生的事情太离奇了，我讲述给你听……”

“这……这也太离奇了吧，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啊。她们要找我么，那我去见见他们吧。这里的仙气我都吸引了过来，不吸收修炼就浪费了，姐姐你多吸收一些啊。”

“那我不过去会不会不礼貌啊。”

“当然不会了，这样反而还能避嫌呢，他们只会认为姐姐懂事啊。”

“那……好吧，那你要帮我解释一下，刚好我这一次也特别累，我也休息一下，待会儿再去见他们。”

“嗯嗯，那姐姐好好修行吧。”

……

两人的交流本身其实就是这种一个要出现另外一个必定会退缩的局面。

关键是——这么久了这个秘密也并没有人知道！

就是观秋水竟是都不知道？

苏离通过其人生档案信息发现，关键时刻，那魂中魂还真能分裂出来，所以也可以两个人同时存在。

这般才是两人没有被发现的核心原因，但这样的情况非常稀少。

苏离将部分信息呈现给了姜雨凝。

姜雨凝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好一会儿，在林雪瑶到来并躬身行礼、一番自我介绍之中之后，姜雨凝忽然开口道：“你有兴趣前往祭天域核心区域里去修炼吗？我将你带在身边修行，这样会快很多也很好很多。”

姜雨凝忽然开口，这让林雪瑶也有些诧异。

不过她在犹豫之后还是拒绝了：“多谢不朽冰神前辈的看重，雪瑶是不好随便改换师门的，这是不忠不孝之举。而且姐姐也还在，雪瑶更是不会抛弃相依为命的姐姐的。”

姜雨凝道：“你放心，你姐姐我也带着一起——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也要为你姐姐的前途考虑啊。

至于说你们宗门的事情，你放心，我也会给予他们极大的补偿的。

这也更不会让你出现不忠不孝的污点。

对于你们来说，这的确是极好的机缘，而对于紫薇宗来说，你——你们姐妹能跟着我，紫薇宗算是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靠山。

这对于紫薇宗而言本身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对于是你为宗门做出的巨大贡献不是吗？

既然是巨大的贡献，怎么会是不忠不孝呢？

更遑论，你跟着我也不需要脱离紫薇宗啊，没有让你脱离紫薇宗，而只是让你跟随我修行，什么时候你，你姐姐身上的浩劫命格消散了，那么那时候，你们就算是出师了——你不会不知道你和你姐姐因为是‘孪生’，所以命格差不多是一样的吧？

那种命格就是真正的浩劫命格。”

姜雨凝的话术水平厉害就厉害在于，一句话解决了别人所有的顾虑。

同时将所谓的不忠不孝改成了是对宗门的巨大贡献——这么说没毛病，有一尊不朽为靠山，这紫薇宗还不发达了？

所以如果林雪瑶不选择跟着姜雨凝，反而就是不愿意给宗门做出贡献，这一切反而反过来了，这就离谱了。

同样一种情况，只因为话术不同，效果惊天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