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不断磕头，发自内心地感激林凡，语气敬畏。

“你的天赋和资质太过于平庸，你没当我狗的资格。”

林凡负手而立，淡淡开口。

嗡！

闻言，陈皮浑身一震，顿时面如死灰。

不过陈皮心理素质很强，他瞬间调整情绪，不再沮丧。

“先生乃是神灵般的强者，我区区一个宗师初期，的确不配当他的狗，我又何须气馁？”

陈皮心中安慰自己，但心中依旧非常失落。

“不过，若是有一天，你能参悟浩然剑气，以此踏入‘大金刚’之境。”

“又或者说，你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做出足够的贡献。”

“那么，未来或许有一天，我会考虑——收你当狗。”

林凡淡然声音再次响起。

声音不大，也有些冷漠，但这话落在陈皮耳中，却无异于天籁之音。

“小人定当努力修行，不负先生期待。”

砰砰砰！

陈皮不断磕头，却发现四周没有任何回音，他不禁小心翼翼抬头。

这不看，不知道。

这一看，陈皮顿时瞪大眼睛。

踏！

却见林凡一步迈出，竟瞬间在原地消失，等再次出现之时，人已经出现在水潭之上。

踏浪而行这个能力，就连刚踏入宗师境界的陈皮，也可以非常轻松地做到。

但问题是，哪怕是到了大金刚的境界，武者踏浪而行的同时，也会让水面造成涟漪。

可如今，这水面却纹丝不动，就连一点波纹都没有出现！

就仿佛这不是水面，而是水泥砌成的坚固地面！

“踏浪无痕，这才是真正的踏浪无痕啊！”陈皮倒吸冷气。

踏！

林凡再次一脚迈出，化为残影消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先生，人呢？”

陈皮一愣，催动真气一扫四周，顿时骇然。

却见那飞瀑悬崖的中心位置，那个半山腰的山洞入口处。

漫天水汽蒸腾而上，隐隐有一道身影，出现在那里！

“一步踏出，瞬间穿透飞瀑，踏入山洞？”

嘶！

陈皮倒吸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轻功？

这分明就是神功！

哗！

一阵清风拂过，林凡的巍峨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先生乃是天上神灵，我要想获得他的真正认可，那我还需要努力！”

猛吸了一口冷气，陈皮赶紧盘腿坐下，开始巩固自己刚进阶的宗师修为。

至于林凡为何能来到此地，为何不询问自己，直接就能去黑龙潭？

虽然心中疑惑，陈皮却知趣地没有去问。

毕竟在如今陈皮看来，林凡已经和神灵无异！

神，自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

踏入山洞之后，林凡心中一动，整个人瞬间消失，化为残影，瞬间挪移十米距离。

“看来，哪怕我毁了黑龙潭，但此地的天然大阵，却依旧存在，而且威力不俗。”

林凡不禁感慨。

北州徐家那一战，林凡剑气纵横，将黑龙潭给斩裂。

这才没过多久，陈皮这个楚州小混子，居然凭借凡人之躯，找人将这地方给重新清理出来。

而且，林凡发现，就算是浩然正气，居然也会被阵法限制。

这说明，此地源于上古，天然成形的阵法，不但能让隔绝武者真气，也能让修真者遭受限制。

而且这个限制，居然是削弱90%的浩然正气！

不可思议！

“不过，此地除了限制真气和浩然正气之外，似乎并不限制肉身。”

“另外，我当时以纯粹的‘炁’来斩敌，似乎也没有遭受限制。”

“莫非，此地存在什么上古传承……”

林凡一边走一边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就连秦大爷那样的小人物，居然都能得到上古浩然剑宗的问心戒，只是不知道那是宝物而已。

那这隐藏于大青山深处，不知道过了几千几万年，甚至可能几十万年的黑龙潭，如果真存在什么秘密，这其实也不足为奇。

修真者能练炁，将天地灵气转化为炁，纳入体内，从而形成能量，日积月累地改造自身。

但如果你要变得更强，就必须选择一门功法，将“炁”引导出来。

比如浩然剑歌，就能将炁转换为浩然正气，从而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而此地的限制，既然是不限制炁，不限制肉身。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此地如果真有传承，肯定和肉身修炼体系有关系！

“浩然剑歌的注释上，曾有浩然剑宗的先贤提及，上古修行盛世之时，修真之法有很多，除了剑修之外，体修也非常多。”

“而我人族最初踏入修行之初，在非常漫长的一段时期内，就是以体修为主！”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沧海化为桑田，因为不知名原因，体修体系逐渐衰落，而练炁之术成为修真界主流。”

“而后，才有强者另辟蹊径，开创剑修一途……”

也就是说，体修严格来说，并不逊色于剑修。

只不过伴随着时代的发展，修真体系不断完善，人族的肉身强度却不断变弱，体修之法也越来越不适应后人修行。

这和练武，一个道理。

科技在发展，兵器在进步，毁天灭地的兵器比比皆是。

但当代青年的身体素质，和古代一比，却和弱鸡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此地真有体修传承，那年代恐怕极为久远。”

“只是不知道这体修之术，和浩然剑歌相比，究竟孰强孰弱？”

一时间，林凡有些好奇。

不过，林凡也就随便想想，并没有去探寻遗迹的打算。

毕竟，上次林凡来黑龙潭的时候，就仔细探查过此地，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哪怕此地真有宝物，林凡也打算，等自己“五气朝元”之后，再来搜寻也不迟。

毕竟林凡常年练炁，肉身强度非常强，并不需要刻意去横练肉身。

现如今，配合浩然正气，林凡炼体不炼体，区别并不大。

……

穿过黝黑狭长的山洞，从悬崖平台一跃而下，林凡很快来到黑龙潭所在的山谷。

遍地都是破碎的黑色石头，再加上是黑夜，整个天地一片死寂。

循着此地残留的陈皮气息，林凡的脚步，最终走到黑龙潭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