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2 / 2)
作品:《东宫美人》晌午天热,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宋怀宴哪怕是坐着轿撵来,也是闷了些汗。
直到坐下来才算是舒缓了许多。
他捧着茶盏看着身侧的人,珍贵嫔正坐在她身侧。
珍贵嫔抬手撑着下巴,精致的脸上明艳十足。见瞧见太子殿下看着自己,她微微笑了笑,凤眸一扬越发妩媚勾人:“殿下总算是舍得来看嫔妾了。”
“嫔妾还以为殿下被那女子勾了魂,心中半点儿都顾不上嫔妾了呢。”
她声音好听,清脆又悦耳。那张脸生得风情万种,哪怕是这番吃醋的模样,也是讨人喜欢。
宋怀宴笑了笑,只朝着珍贵嫔伸出手:“是瘦了些。”
“奴才说你身子不适,可叫了太医来看看?”
他说了那么多,却没一句是说那女子的。
珍贵嫔心中一沉,笑的有些牵强。她将手放在殿下的手心中,忍不住的坐在他身侧:“嫔妾无事,多谢殿下关心。”
“只不过夏日胃口不好,吃的少些罢了。”她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句:“殿下都许久没来嫔妾这儿了,怕是要将嫔妾给忘了。”
她自打怀孕,就没以往那么争宠,唯恐自己的肚子被人瞧了出来。
可偏偏这两个月来,殿下去后宫去的也少。就这样竟是让人钻了空子。
“孤这段时日有些忙。”太子殿下拍了拍她的手,当做安抚。
珍贵嫔坐在太子殿下身侧,挨的有些近,闻到他身侧的药味。
自打有孕之后,胃口便有些刁钻。这味道让她难受得厉害,却又没舍得走开:“殿下身侧怎么有些苦涩。”
她一提醒,太子便想到来之前女子在他手下,眼含春水的模样,娇滴滴的躲着他的拨弄,却又软了身子在他怀中,实在是可人。
摩挲着手中的杯盏,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太医如何说?”
珍贵嫔忍不住的心中酸涩。
她想起太子妃说长信宫清早叫了太医,殿下无事,必然是那女子有事了。这药味也是那女子给染上的。
殿下说忙却也没忘了宠幸旁人,如今这长信宫中还藏着一个呢,哪里是忙,分明是宠爱旁人去了。
她心中酸的厉害,却也知晓这话不能开口。殿下的性子喜怒不定,并非好相处。
再闹下去,难看的只会是自己。
珍贵嫔受宠多年,知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太医说让嫔妾心情好,心情变好了,食欲自然也就上来了。”
她勾着太子殿下的衣袍,将头靠在太子殿下肩头:“殿下今晚留下来用膳吧……”
只头刚挨上去,身后的人却是往后一侧,躲开了。
珍贵嫔扑了个空,那张脸上一脸难堪。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殿下?”
太子殿下眉心皱了皱,他那肩头不碰还好,一碰实在是疼。他今日批了一整日的折子,咬破的地方才刚愈合。
珍贵嫔这要真靠上来,只怕是刚长好的伤口要溢出血来。
他捏了捏眉心,从软塌上起身:“孤还有事,就不留下来用膳了。”
身侧,珍贵嫔那双眼里已经含了泪水,却硬生生努力憋了回去。
她勉强地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却只瞧见太子殿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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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刚从荣华宫中出来,身后就立即传来一阵碎瓷器响。
刘进忠吓了一跳,立即抬眼去看太子殿下,却见他眉眼淡淡的,表情难以琢磨。
他立即低下头,心中却是忍不住念叨。这珍贵嫔脾性也太大了些,哪怕是再等等,等殿下走远了在摔呢。
这样甩小性子的事非要让殿下听见,又有什么好?
刘进忠叹了口气,却也知晓这话不是他这个奴才所管的。轿撵往太宸殿走去,经过崇阳门却见一人跪在那儿。
宫道之上无人在,却有一人跪在青石板上。烈阳之下穿着薄甲,姿态谦卑却又盖不住那股飒爽英姿。
刘进忠看过一眼,心里就打了个抖。凑过轿撵的放低声音道:“殿下,前面是裴公子。”
轿撵中的人缓缓睁开眼帘,太子殿下撩起帘子看去。
裴鸿雪正跪在前方,他昨夜整整淋了一整夜的雨,清早起来天还未亮就来到东宫。
他站在烈阳之下整整一日,滴水未进。如今面色烧的通红,唇色干枯。
远远儿的瞧见轿撵来了,非但没有避开,而是弯腰冲着地下磕了个头。
沙哑的声音似是从嗓子里撕扯出来的:“殿下,属下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