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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1)

作品:《占春芳

“燕王这是……”她是要赶着去见慕容曜,求他要事,那他呢。

“我正要去找皇兄,求他不要将卫国公府二姑娘嫁到大月氏去。”慕容澈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果敢。

“我才听人谈论到这个消息。无论是不是真的,我也不要让此事发生。”慕容澈突然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虽然我也不太喜欢相雪滢,觉得她有时候粗鲁又很无礼,还很喜欢与我对着干。”

“还不爱学习,不文静,喜欢打闹,弄碎了我的砚台,跑到太后娘娘那里反手告状。”

“但是她也不应该被送到那种地方,嫁给那种人。她今年才十岁半,比我大不了几岁,本该是承欢于长辈膝下的,怎么能突然要去和亲了呢,于情不合,于理不符。”

慕容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别扭,但条理却是难得的清晰,实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能说得出来的。

相雪露从前都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万万没想到,他能说出此等言语,难怪平日里太傅们对他多有夸赞。过些年以后,应又当是一个文采绝卓的翩翩佳公子。今日之后,怕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她亦有些感动,没想到,在雪滢有难的时候,除了她,也有旁的人,担忧着她,牵挂着她,甚至主动出来为她说话,为她想尽办法。

她温和地看着慕容澈:“那王爷便与我一起吧。”多一个人,或许说话就会多一份分量,慕容曜向来比较宠爱这个弟弟,或许一时心软当真答应了他的请求呢。

虽然这份“宠爱”只是相对于其他年幼的皇子女来说,多了几分关注,相对更温和,好说话一些,但在慕容曜身上,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于是两人便一同朝南书房而去,在最后这段路上,相雪露在心中预演着待会要与慕容曜说的话。

一刻钟后,总算走到了南书房,却见门口紧闭着,曹秉德立于门前。

他见到了二人,似乎也并不惊讶,只是低声道:“二位若是要见陛下,恐怕还需等等,陛下与诸位大臣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相雪露无法,只得在门口静待,只是内心的焦虑彷徨,面上几乎掩饰不住。

曹秉德眼观鼻鼻观声,默不作声地让宫人倒了茶水上来,劝他们去侧殿坐坐,说小朝会可能一时无法结束,但均被二人回绝了。

他们坚持要站在门口,等重臣出来,尽快进去见慕容曜。

曹秉德只得轻叹一声,随他们去了。

经过煎熬的等待之后,那面沉重的门终于开启了,朝臣们从里面鱼贯而出,其中有几个,看到相雪露后还很是惊讶,眸中露出了异色。

相雪露没空管他们怎么想她,她的心揪得更紧了,只因她从他们行走时偶而的谈论中,听到了“和亲”这个字眼。

等所有的朝臣出来,她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但,当她见到了靠坐于龙案之后,身着玄纁朝服的慕容曜时,忽然又觉得喉口像是被黏住了一般。

她要如何才能说出口,让他答应她的恳求,权当作那夜对她的补偿。

让她再度在她面前,亲口提及那迷乱恍惚的夜晚,在那个夜晚里,她将她的小叔子,嘉朝的帝王,当作了……

打破这好不容易弥补了裂缝的,重新风平浪静的叔嫂关系。

第37章37朕的责任

慕容曜身着玄纁朝服,一身正装,颇为整肃,与他今日一整日都在忙于国政之事倒是对上了。

相雪露和慕容澈进来的时候,他正手持朱笔,批示着奏折。

以金丝檀木制成的龙案上摆着不少奏折,其中已被他批阅过的放在案角,堆得如小山一般高。

他却仍是不急不徐,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所谓日理万机并非什么难事,种种复杂难辨的朝务,在他这里处理起来如鱼得水。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影响慕容曜批阅奏折的速度,他依然维持着原来的节奏,甚至未曾抬眼。

慕容澈率先上前:“皇兄,我来了。”

他终究还是年纪太小,心里憋不住事,一上来就想将心里想的说出来。

“是阿澈啊。”慕容曜笔尖微转,末尾的笔画微重了几许,他将朱笔往旁侧的笔山上轻轻一搁,抬首望向他们,温温一笑道:“皇嫂也来了。”

“今日的课业做完了么,怎突然来找朕了。”慕容曜问的是慕容澈,语气是寻常的语气,仿佛只是惯例闲话问他两句学业一般。

“自然是做完了。”慕容澈的声音稍稍加大了一些,似是觉得突然有了一点底气,“臣弟今日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皇兄您能听一听。”

“怎就这般生分了。”慕容曜轻笑了起来,在外人看来,平日里他甚是宠爱这个弟弟,再加上慕容澈年纪尚小,故而都很少在慕容曜面前规矩地自称“臣弟”。

“说吧,朕听着。”

“皇兄,臣弟听闻,嘉朝即将与大月氏和亲,而嘉朝这边定下的人选,就是相府二小姐,是么?”慕容澈有些焦急地问着。

话一出口,便见慕容曜难得地多看了他几眼,语气里有些微微的几许意料之外:“想不到,朕的幼弟,如今也这般关心朝政之事了。”

慕容澈一下子面红耳赤:“臣弟……臣弟只是与相二小姐有几分私交,才来问问。”

慕容曜看着他,缓缓道:“方才朝臣,是来与朕说这件事,大月氏与嘉朝友好数年,此次来使,又达成了不少盟约与合作,为表诚意,联姻之事,自然被朝廷看重。”

“那,那便是真的了?”慕容澈一时有些慌张。

上首的帝王却笑而不答:“是又如何,那相府的二小姐,与你又有多大的关系?她的亲人还没上前来问,便轮到你这个小孩了。”

说罢,他轻轻扫了一下不远处立着的相雪露。

他的语气似乎是在逗弄孩子一般,听不出几分真假,话语间提了一下相雪露,让她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我……我,我与相二小姐,是一起长大的好友,此时自然不能对好友的境遇坐视不管。”慕容澈支支吾吾了一下,尔后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观念。

“朋友。”慕容曜口中辗转着这个词,“儿时一起长大的回忆,的确美好。这份交情,也确实值得你来一问。”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情绪有些莫名难测,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旁的事一般。

“只是,若此事是真,你又当如何?”他的问句很轻,看上去像是随口一问,里面饱含的深意与力道,却让慕容澈和相雪露齐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