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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 / 1)

作品:《贵妃她不干了

陆斐哼了声,“她也配?”

如今他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不掩藏了,纪明夷固然是高兴的,表示他完全将她视作“内人”,可同时却也有些烦恼,若陆斐连对容妃的恶感都掩饰不了,她那个计划要不要告诉他?

不然怕是弄巧成拙。

陆斐见她沉吟,遂又挨了过来,“好啦,下回我会记得,总不至于让你夹在其中难做便是。”

纪明夷犹豫片刻,还是将想法诚实吐露,今日她故意摔碎那套茶盏当然是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容妃以为她心中有鬼,并进而怀疑她腹中血脉的纯净,可是要顺利引容妃上套,光这点小动作是不够的,还必须得有个“奸夫”佐证才行。

她一开始想的是许从温或白清源,白清源当然是最好的,容貌身份都过得去,且能时常进宫,只是论起交情却又不及许从温可靠——然而许从温究竟是自家表哥,要将他搅入这潭浑水,纪明夷又有那么点不忍心。

陆斐听她说完,嘴唇已然紧抿成一条折线,那是生气的征兆。

纪明夷却未注意,兀自同他商量,“你说,到底找谁帮忙为好?”

话音方落,陆斐的唇已靠了过来,这回用的力气却甚大,几乎是蛮横的撕扯。

纪明夷觉得齿间有些腥甜,用力将他推开,“你疯了?”

拿指腹抹了抹,却不见创口,倒是陆斐唇上有些破皮的痕迹——哪怕再动怒,他也没舍得伤她,只能拿自己的皮肉发泄。

纪明夷微怔。

这会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定计时忽略了陆斐的感受,哪怕只是做给容妃看的,可在陆斐看来,那也是对他的背叛,何况白清源与许从温二人本就心思不纯,万一弄假成真可怎么好?

他凄煌地看着她,“不能换个人么?”

纪明夷心情复杂,她当然理解陆斐的意思,可是要做得逼真,从哪里还能找到更合适的?若非为一劳永逸,她也不想用这种花招——对她的清誉也不好呢。

纪明夷勉强缓了口气,“你觉得谁合适?”

照陆斐这吃醋的劲头,怕是谁来都不放心,只除了三宝。可三宝是个货真价实的假男人,她肯信,容妃也不肯信啊。

然后就见陆斐骄傲地挺了挺胸口,引着她的手掌覆盖其上,“奸夫与真夫,本王一身足以二用,你且宽心便是。”

纪明夷:……敢情就在这儿等着呢。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小蹄子。

不管怎么说,陆斐这样踊跃,纪明夷只得应承他。照他的说法,奸夫甚至无需露面,只消稍稍变装即可,虚虚实实才惹人疑猜呢。

于是连着几日,都有人瞧见肃王妃——陆斐的封号便是肃王——与一陌生男子屡屡出入于茶楼棋馆绸缎坊等处,肃王妃身穿深衣,头戴幂篱,一副躲躲藏藏不敢见人的模样,那男子同样宽袍大袖,两人过从亲密,不知干些什么勾当。

因如今陆斐在朝中颇得倚重,倒没多少人敢公然到他跟前吵嚷,只是私底下流言不断,甚嚣尘上。

这日从翰林院出来时,白清源恰好与陆斐比肩而行,便婉转劝慰道:“殿下忙于朝政,可也不能忽视家中娇妻,肃王妃有孕在身,心绪愁闷,你也须多陪陪她才是。”

陆斐却想不到第一个来向他谏言的会是白清源,这人究竟站在哪边的?他不是该帮明夷隐瞒么?

于是打着哈哈道:“无妨,明夷心胸豁达,不会在意区区小事。”

白清源看他的眼神都带点可怜了,这倒霉催的,头上多了顶绿帽子都不知道,自己秉着兄弟道义来提醒他,他还当没事人般。

难怪纪明夷桃花不断,碰到这么傻的相公也是难得。

陆斐看他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只哼哼唧唧想着: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认识这么久,连明夷的人品都信不过,活该她不要你!

第35章独眠

陆斐回来后便气愤地将这话对纪明夷学了遍,丝毫不讲究朋友道义——别说他重色轻友,这内人跟外人还是得区分开的,敢诋毁他的妻子,自然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纪明夷则了然于胸,只轻轻睨了他一眼。

她自然看得出陆斐多么不放心,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可也有种说法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陆斐惯会疑神疑鬼的,哪怕如今两人成了亲,可白清源毕竟还单着呢,又生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叫他不心生提防?

纪明夷其实早就对白清源歇了心思,但这不妨碍她借机作弄一下陆斐,便故意说道:“他真是这么说的吗?还是殿下从哪听了些风言风语,特特到我跟前诋毁?”

陆斐竖起两道剑眉,“我是这等人吗?”

他把白清源视作情敌不假,可罔顾事实扭曲真相,这种行径他可做不出来。

简直是对他人格的污蔑。

言毕,却见纪明夷扑哧一笑,他这才恍然,上前要咯吱她,“好啊,你又诈我?”

纪明夷慌忙往贵妃榻上躲,一张上好的狐皮锦毯被揉搓得坑坑洼洼,满是褶皱,陆斐仍是不肯放松,恨不得将她挤到那褶皱里去。

小柔实在看不入眼,便嗽了两声,“王妃,您要的银耳红枣汤炖好了。”

陆斐这才从她身上起来,却淡淡地吩咐道:“拿来吧,本王亲自服侍你家小姐就好。”

这回轮到小柔垮着脸了,自从姑娘怀了身孕,殿下也跟换了个人般,处处跟她们这些下人争抢,不拿强拿,不动强动,长此以往,还有她们的活路么?

她就不信了,这四殿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还能比她们伺候得舒坦?

然而事实还真叫小柔失望了,陆斐斜签着坐在榻边,举止没有半点不周之处,那双手更是比花岗岩还稳,丝毫不用担心纪明夷被溅出来的热汤烫着。

纪明夷亦有些疑惑,“殿下以前这般服侍过旁人么?”

陆斐淡淡道:“自然是有的。”

以前容妃怀陆珉的时候,他也这般照拂过她,不过是以一个孩子对母亲崇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