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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1)

作品:《贵妃她不干了

“那怎么进宫当太监,八竿子打不着呀?”小柔讶道。

这个纯属乌龙,当初三宝跟着一帮戏乐班子进宫,本想赚点零花,哪知一路行来尿憋的很了,偏找不着茅厕,逢人问起净房在哪儿,哪知那指路的耳背,误听成了净身房,这一去啪叽,小兄弟牺牲了。

小柔:……好惨又好想笑啊。

纪明夷满以为容妃会为了爱子前来问责,哪知到了黄昏也不见动静,倒是姜嬷嬷送了些银两并金疮药来,说是给小柔姑娘的赔礼。

免不了又是一番客套寒暄,纪明夷察言观色,觉得这老奴不像演戏,才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回去之后,姜嬷嬷方问道:“十殿下这样遭人欺负,娘娘您怎么不恼,也不见发作的意思?”

容妃冷哂,“发作有用吗?明摆着珉儿无礼在先,人家不过以牙还牙,你也听到了,她要帮本宫管教孩儿呢!”

尽管容妃很不待见纪明夷这越俎代庖的架势,可谁叫她是嫂子,珉儿又是稚童,长嫂如母,谁都没法说她不对?

就算真派人问罪,陆斐也会一股脑揽在自己身上,当兄长的管教弟弟那更没话说了。

姜嬷嬷讪讪道:“那倒未必,四殿下向来最尊重娘娘的。”

容妃嗤道:“他若有心,这会子早就负荆请罪来毓秀宫了,既然不言不语,可知他维护的是纪氏。”

既如此,自己又何必费劲刁难,徒劳无功不说,白落了个恶婆婆的声名。

至于要不要跟纪明夷算账,这个倒是无须着急,宫里一向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纪明夷自个儿生不出孩子,难怪要刁难别人家的孩子——真是个蠢材,自以为当了皇子妃就扬眉吐气了,殊不知日后要巴结讨好的地方多着呢。

第31章敬酒

容妃选择息事宁人,纪明夷只好借坡下驴了。

其实她是巴不得容妃能大闹一场的,让人瞧瞧这位宫内外有口皆碑的娘娘和那些溺爱孩子的母亲没什么两样,哪知容妃涵养惊人,倒让纪明夷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气。

不过看容妃对陆珉的教导,大约她也不见得要将陆珉培养成栋梁之材,将来等她的儿子继位,没准还打算垂帘听政呢。

对此纪明夷没什么好指摘的,不过她若有了孩子,绝不会选择容妃这般教养方式,且她对权力也并不热衷——人生苦短,能舒舒服服过日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之后纪明夷又去了几次毓秀宫,晨昏定省本来是儿媳妇的本分,然而容妃竟慷慨大度的蠲了这项,一个月顶多也就召见她三五回。

盖因纪明夷秉承祖训,以尊卑定次序,回回去毓秀宫之前都得先到吴贵妃宫里转转,明摆着自家亲婆婆低人一等。容妃都不晓得这孩子太过实诚还是故意把她的脸扔在地上踩,待要跟纪明夷讲道理,纪明夷却是一脸无辜,她觉得自己没错呀,大家伙儿都夸她懂事呢。

当然,这也怨容妃人缘不好,谁叫她宠冠多年来着,那些个一年到头见不到皇帝面的,可不得将她恨到骨子里了。

容妃被纪明夷一番操作弄得没脾气了,软硬不吃,她还得捧着供着,与其见次面受趟气,还不如井水不犯河水呢。

纪明夷于是安安稳稳度过了刚来宫中的新婚时光。

不过容妃其他不计较,子嗣上分外当心,回回见面都得问起,每当这时纪明夷便摆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又假意拿帕子拭泪——她夜里叫几遍水的事,借口新妇害羞,叮嘱了不许向外头泄露,只怕容妃以为她至今未能圆房呢。

纪明夷只顾拨浪鼓似地摇头,又因为实在挤不出眼泪,干脆拿帕子捂着脸不作声了。

容妃劝道:“哎,阿斐性子是木讷了些,又不解风情,这阵子朝政又忙碌,你须多加体谅,那些个不相干的事,等以后再说罢。”

纪明夷呜呜咽咽地道:“什么叫不相干的事?身为女子,首要不就是为夫家传宗接代么?这阵子妾做的也够多了,又是缝衣裳又是炖补汤,恨不得龙肝凤髓都拿来,哪知仍是不见效力,妾实在……”

声调愈发凄楚。

容妃听着不知道多高兴,嘴上只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子嗣这种事要看天意的,命里有时终须有,你也无须太过忧虑。”

大约觉得这种安慰太过空泛,又让姜嬷嬷从库房里取来两朵硕大的翡翠灵芝,作为补偿之用。

纪明夷心安理得地收下,忽然觉得这桩婚事并不算坏——陆斐想用身体来取悦她,容妃想用金钱来收买她,等于两边好处都占全了。

转眼到了贵妃生辰之期,纪明夷的礼物绣屏也差不多准备好了,并不完全参照白清源的图样。

盖因那副画作与屏风的尺寸略有出入,纪明夷本来想请白清源共同参详的,哪知陆斐自告奋勇要帮她修改,改来改去,已完全看不出是原本那张松鹤延年图。

纪明夷觉得这人真是小心眼,就因为她夸了白清源几句好话,陆斐就醋劲大发,恨不得将笔迹一概抹去——谁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能裝颗芝麻都算不错了。

送礼之前,纪明夷先去问五公主,“娘娘还在生我的气么?”

五公主往日最不喜妆饰,今日却额外多了些点缀,粉光脂艳的一张脸,眉心花钿熠熠生辉,她巧笑嫣然道:“我看未必,郭家表哥都走了许久,母妃的气也该消了,等会儿上前道贺时你多说几句好话,想来也就混过去了。”

纪明夷忙拉着她胳臂,“你不跟我一起?”

五公主哀求道:“好姐姐,你饶了我罢,没看今日都忙成什么样了。”

虽说今日乃吴贵妃大寿,她作为挂名女儿理应分忧,不过吴贵妃素来娇惯,五公主也不像这样懂事的——真要是放手让她管家,吴贵妃自己还不放心呢。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纪明夷望着宾客堆里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五公主恹恹地过来了。

纪明夷问道:“如何?”

“他说男女不同席。”五公主觉得这种话肯定是托辞,怕她伤自尊,“纪姐姐,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怎么会呢,你这样的人谁都喜欢。”纪明夷抚了抚她的鬓发,将一支歪了的玉钗拨正。

但这世上喜欢跟喜欢也是不一样的,大多数的男子在接触到五公主这等人物时,只会当她是个知疼着热的妹妹——五公主自己又何尝不这么想?她总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天真未凿的小姑娘,不必守着男女之大防,殊不知外人眼里她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白清源那句话倒不一定是借口,五公主在人前对他表现得过于亲近,这对公主的清誉并非好处,宁可避些嫌的好。

五公主偷偷瞟了纪明夷一眼,悄然道:“我知道,白公子其实是喜欢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