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缺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你的丈夫芈尤，不见得是真正的芈氏子弟，不是吗？”

芈王妃面孔微微一颤。

赢缺道：“我是要对芈氏复仇，所以芈寰要死，芈少君也要死，芈怒也要死，芈昂要死，芈立也要死。我正在用芈道元做实验，他也是九死一生。但芈岐不会死，他的孩子也不会死。”

停顿了片刻，赢缺继续道：“但是芈氏的女人，比如您，比如芈月夜等人，都可以不死。你们可以去和芈岐一起生活，当然你们毕竟是帝国的叛逆，爵位是不可能有了，就只能是一个普通人。”

“我之所以会来劝降，不是为了减少伤亡，我也不在乎这座城市的伤亡。我的军队灭掉你们，也不需要太费劲，我只是想要表明我的态度。”

“我对芈氏家族的复仇，差不多结束了，还剩下芈少君一个人。而且我的最大仇人已经变了。”

“我可以将出云城的所有人全部杀得干干净净，作为我对芈氏复仇的结尾。也可以亲自来劝降，让您和芈月夜等人活下去作为结尾。”

芈王妃颤抖道：“可是，当年你赢氏家族灭亡的时候，芈王可没有手下留情，而是将赢氏的男女老少全部杀光了，一个都没有留。”

赢缺道：“我没有要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而且你们也并不无辜。所以芈氏所有的男丁我全部要杀光。对于女人，我也不是下不了手。但是……当年至少您为我们家说过一句话，芈月夜也为我说过一句话。她当年痛骂芈尤，说他这等行径和野兽蛮族何异。”

“所以，是否要投降，您自己决定。如果不投降也不打紧，您是要彻底炸了出云城也可以，又或者是火烧出云城，都行。我下令军队进攻便是了。”

顿时，芈王妃颤抖着跪了下来，直接哭了出来。

“我，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发展到那个地步的，甚至我还盘算着，把小月夜嫁给你的，因为你们年龄相仿，而且嫁给你们家，也算是高嫁了，只不过后来听说你和夏旖公主的事情，我才作罢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那样的。”

然后……

芈王妃打开了出云城。

献出了所有的金银，所有的宝物，天文数字的粮食。

彻底向赢缺投降。

至此，赢缺征讨东海行省的战事，全面胜利！

战果极度斐然！

缴获金银，粮食无数。

占领了芈氏家族巨大的造船厂，火炮工坊，冶炼工坊。

当然，还有更更重要的，晶石库存，秘密实验室，秘密工坊等等，全部都在鲜血领域之内。

但是……

那个地方现在还不能去。

因为，尽管天翻地覆已经停止了。

但是鲜血领域内部，依旧翻江倒海，依旧在可怕的剧变之中。

宁飘离始终在监视着下面的剧变，不知道何时会停止。

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黑暗之树和鲜血领域是会全面融合？又或者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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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氏家族最大的宝藏，其实在鲜血领域里面，甚至我们下一场大战所需的一切，都在鲜血领域之内。”厉阳郡主道。

“我知道。”赢缺道：“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我必须赶快回去了。”

厉阳郡主道：“你做好面对她的准备了吗？”

赢缺点头道：“准备好了。”

厉阳郡主道：“夫君，我真的希望她是你最后一个仇人了。”

赢缺道：“差不多了。”

厉阳郡主道：“其实，有一点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你对他的记忆，很模糊。”

是啊，很模糊。

厉阳郡主道：“我曾经和聂玉娘谈过，你从小就是她带大的。她说你母亲是一个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所以几个孩子她都没有带过，甚至没有哺乳过，所以你对她是没有记忆的。从小到大，真正扮演你母亲角色的人是聂玉娘。”

赢缺沉默。

厉阳郡主道：“我听太后娘娘说过，当时你父母带着你去皇宫做客，你还只是一个婴儿，她抱着你，你扭来扭去不舒服直哭，因为她连抱孩子都不会。太后娘娘把你接过去，你立刻就不哭了。”

赢缺依旧沉默。

厉阳郡主道：“夫君，或许不是她不会，而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们建立深厚的情感，所谓的仙子，所谓的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她的面具而已，她就是一个彻底无情之人。生下几个孩子，也完全是她为了达到目标的工具而已。”

“你看看罗梦，看看芈尤，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厉阳郡主道：“他们都没有正常人的情感，芈尤可会在乎芈寰的死活吗？任何人在他心目中，都是实现野心的工具而已。”

“夫君，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魔鬼，变成了祸乱人间的恶魔，我作为妻子，也绝对不会出手杀你，什么大义灭亲，都是扯淡的。”

“我父亲看人很准，他说你的父亲是天下至正之人。”

“况且当年死的不仅仅是赢柱公爵，还有赢氏全族，包括你在内。几个孩子，全部都是她生的，光这一点就不可原谅。”

“夫君，我要成为天下第一，我要亲手为你复仇，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