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舷不需要低头，眼帘中就浮出红色的漩涡，鱼人的尸体被吸扯环绕，一根黑角抵出漩涡的中心，蜿蜒的斜刺入舰体，紧接着是一只硕大的恐怖巨眼从海面下浮出来，无数红褐色的肉筋升腾而起，就像是一片从海底绽放的血幕，发出“嗡嗡”的震颤撕裂声，黑色的鳞甲甩动着锋利的边缘割向军舰。

遮天蔽日！

船舷被扯断露出森森的木头茬子，桅杆断截倾砸向甲板，下面一片乱哄哄的，帆布和旌旗被利刃划割撕裂飘扬在半空，很快被鲜血溅洒染红。

“我的天！”

福比干仰头，肥肿的脸颊上肌肉颤抖，颤栗的盯着刺穿甲板的黑角锋利的边缘几乎是贴着鼻梁而过，差一点点他整个人就被分尸了。

大口径的子弹打在黑角上，炸出白痕，接着弹射开，弹头将一名海军的颅盖骨掀飞，头顶上几片黑色的三角片旋转着朝福比干袭来，他咽了口吐沫，在甲板上懒驴打滚，燧发火枪砰砰砰的射击，锋利的鳞甲刺入甲板中，背后黏着的几条肉筋被射断，坠落下来竟然还在顽强的抖动着，滚烫的酸血喷溅，甲板冒出“滋滋”的黑烟。

福比干吓了一跳，赶忙从地上跳跃起来，朝着身后跑去，同时对着士兵吼道：“开枪，开枪，开枪！”

急促的枪声炸响，空中一片血雨泼洒被溅落到的海军就皮开肉绽，像是被酸液腐蚀一样坑坑洼洼的一片血肉模糊，凄厉绝望的哀嚎此起彼伏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炸碎的肉筋从头上坠落，一名上校猛地抬头，脸色登时煞白一片，然后视野被一片黑幕侵占，他整个人忽然被扯离原地，脚底板贴着甲板摩擦出十来米的距离，他扭头看向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一名躲闪不及的士兵脑袋被酸血腐烂，脖颈和肩膀上成片的皮肉溃烂脱落露出下面坑洼的骨头，好不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