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下去吧，去坐电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还可以帮你。”乔诩提议道。

陈博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你一个双腿都断了的人，就算有事也不能帮忙啊......不过考虑到他是大金主的弟弟，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想干什么，也就由他去了。

陈博栎耐着性子陪乔诩下去看了，到了负一层，两人出去，陈博栎随手按下旁边的灯，四周陡然亮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乔诩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

“小……小张？”身边的陈博栎如同见了鬼似的，声音都在颤抖，乔诩偏过脑袋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那个名为小张的女护士，居然四仰八叉的倒在血泊之中！

相比于看管生死的陈博栎，乔诩的表现冷静地出乎意料，他拍了拍陈博栎的肩膀，“陈医生，先过去看看情况吧。”

对！

陈博栎一下子冲上去，小张双目圆瞪，好像在死前看见了十分恐惧的事情，十指摊开，脑后的血液中似乎还有些许白色的脑浆，她的嘴巴大张着，陈博栎无法忽视那张嘴巴，看了一眼，居然发现她的舌头不见了！

陈博栎将手按在她的大动脉上，又按了按心脏，然后颓然地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她……她死了……”

乔诩靠上前来，瞥了一眼小张的尸体。

死状真惨。

从听见尖叫到出现在此处，没有超过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小张杀了，还把尸体抛在这里？

乔诩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那边陈博栎已经从震惊中略微回复了神智，连忙掏出手机报警。

乔诩四处打量周围，面前是一块空地，周围有四个房间，其中三个上面都挂着“停尸房”的牌子，分别是一、二、四号，只有一个房间没有，那个房间门口还贴了一张看起来像是符咒之类的东西。

乔诩见陈博栎打完电话，指着那个没有挂牌子的房间说，“陈医生，那个房间也是停尸的？”

“哦，没有，”陈博栎脸上还有些悲痛，但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对乔诩说，“那里住着人，是负责看守停尸房的王伯，也负责医院的卫生。”

乔诩点头，陈博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说道：“对了，王伯应该知道什么。”

说完，他便过去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王伯推开门走了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看了看他们，认出是陈博栎，就问：“陈院长，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他的眼睛混沌一片，他身上的尸臭味似乎比尸体身上的还要浓郁，乔诩没说话，陈博栎问道，“王伯，刚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王伯微张双唇，茫然地摇头，“没有啊，刚才我在睡觉，怎么啦？”

陈博栎向旁边让了让，指着小张的尸体对他说，“小张死了。”

王伯一愣，立马走了过来，低头看看的确是小张，顿时浑身颤抖，喘着气捂住胸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博栎连忙扶起他，“王伯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在停尸房待这么久，也应该看透了才是。”

王伯抹了把老泪，“哎哟这可怜的孩子，前几天我去楼上打扫卫生，还见过她，她还给我买了瓶可乐......是个好孩子，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好了王伯，先进房间休息吧，”陈博栎安慰道，“不要破坏现场，等会儿警察就过来了。”

王伯呜咽着回房，陈博栎捂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止住没让眼泪流下来，对一旁安静许久的乔诩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乔诩若有所思地看着王伯的房间，随后点了点头。

回了四楼病房，乔诩不知道其他人还能不能睡得着，反正他是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周蕾蕾推着餐车进来，惊惧中又带着些许兴奋地对乔诩说，“嘿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咱们医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