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苏公子吗？”夏桃见了有些惊奇，旋即红了脸。

“你怎么在这？”明欢走了过去，霜雪积在她的眼睫上，重的有些睁不开眼。

苏垣躬身行礼，双手捧了枚绣了瓜果的荷包奉上：“妹妹感念殿下恩德，微薄小物，还请殿下不嫌弃。”

那双捧着荷包的手冻得红肿，纤长的指染着红晕。

明欢皱了皱眉，看向那枚荷包，上头绣的桃子香梨栩栩如生，那蜜饯好似都能瞧见上面裹着的一层津亮的蜜汁。

“真好看！”

她转头瞧了眼春李，春李了然，接过荷包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番。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荷包便点头示意一下。

明欢今日高兴，笑容也比往日盛：“回去告诉你妹妹，我很喜欢。”

“多谢殿下，苏垣告退了。”

“等等。”明欢叫住他。

苏垣诧异之时，手中突然被塞进一个滚烫的东西。他低头，是只烤得流了蜜的红薯。

“拿着暖手罢。”明欢朝他笑笑。

“殿下……”春李看着包裹红薯的花笺觉得有些不妥。

那花笺上印着上阳宫独有的太阳徽记，流出去怕是不好。

明欢摇头，示意她不要做声。

苏垣深深地看她一眼，低头行礼：“谢殿下。”

春李见苏垣走远了，有些急：“殿下，那花笺。”

“无妨，那只是一张包了红薯的花笺，没有我的印鉴什么都做不了。”明欢轻声，“别人见了那花笺许是能对他客气些，宫中行走时方便，他也好多攒些赏赐银钱为妹妹治病。”

“乐舞司的掌事太监仗着救过父皇，惯会盘剥东西你们也知道的。”明欢扁扁唇，转身想再回去拿个烤红薯暖手，丝毫没发觉远处一道逐渐变得阴郁的明黄。

明执握着出宫令牌静静地站在那，肩上落雪愈厚，氤氲着染湿了他的衣裳。眸中星点光亮逐一暗淡。

一旁的李善低下头去，心中叹气觉得实在不巧。皇上听公主抱怨出宫不方便，准备了出宫令牌冒着大雪亲自送了来，却偏偏瞧见公主与一乐人往来。这得多恨铁不成钢！

手中令牌硌的他掌心生疼，明执却也没松，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明欢，你为何要这么好，为何要对所有人都好？

只对我一人这样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