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静静的站在一面印着巨大的宇智波族徽的墙壁前等待着。

他穿着平时的深蓝色宇智波族衣，手脚都利索的绑好了医疗绷带，腰间的忍具包里不仅装着忍具，还装着一些细魔药瓶。

他闭着眼睛，在黑暗中感知周围的气息变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清晨的空气有些冷冽，但正好让人清醒。附近一只鸟儿的叫声也没有，显得这里非常寂静，有一种肃杀的气氛。

突然间，斯内普听到了响动。

那是一个人落地的轻微脚步声。

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宇智波鼬。

——熟悉又陌生的宇智波鼬。

斯内普从没见过宇智波鼬露出这种无悲无喜，眼神漠然的模样。

即使是灭族之夜，即使是月读中，宇智波鼬的眼神也没有这么冷过，不带一丝温度。

斯内普深深地凝视着宇智波鼬，他要把这幅模样记在心中。

宇智波鼬也同样的注视着他。

面貌相似的两兄弟谁也没动，就那么远远对视着。

“我愚蠢的弟弟啊……”

宇智波鼬声音清冷的开口了，他顿了一下，说，“你知道我已经期待这一天多久了吗？”

“……”斯内普沉默着。

宇智波鼬的双眼猛然一睁，黑瞳就变成了猩红的写轮眼。

“……我一直期盼着，期盼着你长成万花筒写轮眼，然后好补全我这双眼睛！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他的语调仍是冰冷的，语速渐渐加快，那双不详的眼睛里便一点点流露出压抑不住的贪婪与渴望来。

“……”

斯内普定定的凝视着那双眼睛，有些缓慢的开口询问，“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后，副作用会越来越强吗？”

宇智波鼬承认了：“没错。”

“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衰弱下去，眼睛也开始失明的感觉有多恐怖吗？”

他的脸上不甘的扭曲起来，眼神终于露出不加掩饰的狂热和贪婪，表情非常的丑陋，

“所以佐助——我需要你的眼睛！只有移植了你的眼睛，我才能拥有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

“来……给我吧！”

宇智波鼬伸出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其余三指微屈，做出一副要挖眼睛的姿势，迫不及待的向佐助走去。

……他已经说清楚了不移植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佐助即使恨他，日后也会移植了他的眼睛吧。

但让宇智波鼬有些诧异的是，佐助的表情仍十分冷静，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即使他已经逼近，佐助也只是眼神淡淡的望着他。

“这样的你……还真是丑陋啊。”

斯内普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

万花筒写轮眼，开启！

“但我明白。”斯内普表情阴郁了下去。

因为上一世挣扎着努力想活下去的他，也是这样的丑陋。

斯内普用这双新生的万花筒写轮眼，再次凝视着宇智波鼬逼近的身影，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牢牢记在心底，表情终于变得冰冷平板了起来。

他声音低沉的说：“既然你要，那我给你。”

虽然有些疼，但尚可以忍受。更难的是眼睛需要自己亲手挖出来。那种心理煎熬，斯内普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抚上了自己的右眼。

“什——”

宇智波鼬的动作一僵，有些怀疑自己一向优秀的听觉是不是出错了。

但没等他有下一个念头的时候，就突然看到对面站立的佐助……亲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佐助！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