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灰，就是为了施肥。”

“你别说，你家种地，不施肥。”

“那坟，不是我弄的，我没运什么尸体。”

张莉香听了不禁笑，毕向革听了生气，就还要问，却被张莉香拉出审讯室。

“队长，放了吧，不会是他。”张莉香说。

毕向革说：“你咋肯定不会是他，他有辆架子车，能把尸体运到那儿，家里还有很多香灰，那地也是他的。”

张莉香笑笑说：“队长，你看见老人穿的是什么了没有？”

毕向革说：“看见了，怎么啦？”

张莉香笑笑说：“他自己只穿一个绿布衣，你想想死者身上穿的是什么？”

毕向革说：“死者穿的是僧衣啊。”

张莉香笑笑说：“这就对了嘛，你看那件僧衣了没有。”

“那不是普通的僧衣。”

“僧衣是双织面料的，外面多丽丝，里面呢绒，这是一种比较高端的面料。”

“就老人这条件，他为什么要给死者穿那么好的僧衣？”

“还有，老人为了省钱，去开地种菜，那他哪还有精力，去伺奉一个小那么多的女人？”

毕向革说：“那会不会是他女儿啥的？”

张莉香说：“这个，查一下就清楚了。”

“还有，老人说的也都是实情，撒木灰种地，这在农村很常见，你别说你不知道这个。”

毕向革笑笑说：“谁不知道这个，我小时候经常放羊的。”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毕向革接着说：“可照老头说的，时间对不上啊。”

“法医说，死者应该死了两个月以上了，可那老头却说，那个坟是十天前才有的，这总有一个，是错的啊。”

张莉香笑笑说：“那就不会是法医错了吗？”

毕向革说：“不会吧？”

“法医做了这么多年，这种事还能错这么多？”

张莉香笑笑说：“两个，总有一个是错的，你相信哪个？”

“把法医叫来问一下吧。”

……

法医：“我是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来推断死亡时间的。”

“按理说，不应该有错。”

张莉香问：“你的依据呢？”

法医：“正常情况下，埋在土壤下面的尸体，1～2个月会出现干尸，3～6个月会出现白骨化。”

“这个尸体已经高度腐败，而且部分白骨化，所以我判断，死者应该死亡两个月以上了。”

张莉香笑笑说：“你说的这是正常情况，那如果非正常情况呢，比如说，死者穿了外丝内绒的僧衣。”

法医说：“就是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那死亡时间，应该也在两个月以内。”

毕向革说：“可那老头说，那座新坟是十天前才出现。”

法医有些尴尬，他挠挠头说：“那也可能是，死者在被掩埋之前，还被存放过一段时间，比如说，有被冷冻过。”

张莉香说：“那如果，尸体没有被存放过，会出现这种可能吗？”

法医尴尬道：“这个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这要看周围的环境，如果环境温度湿度都很适合，再加上周围有昆虫或者其它条件的话，那肯定会加速尸体腐败。”

毕向革说：“这个案子，尸源确定是个难点。”

“确定死者死亡的时间，会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你再到现场，复勘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有些误判了。”

法医尴尬的答应一声，去了。

……

三个小时以后，法医打来了电话：“队长，我当初的结论有些偏差，需要重新修订一下。”

“这个地方好像有温泉，我测量了一下土壤的温度，比周围的温度高大概5度，土壤的酸性还很高，所以根据这些来判断，死者死亡的时间，应该在15天左右。”

毕向革听了说：“那老头说，坟是十天前才发现的，这个有可能吗？”

法医说：“也有这个可能。”

撂下电话，毕向革对张莉香说：“看来，那个地主老头没说假话。”

张莉香听了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