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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1 / 2)

作品:《红楼之林家长女

“回禀四爷,那人姓图门,隶属镶蓝旗,其祖父曾任通政司通政使,其父曾任通政司参议,不过其祖父与其父已死了好些年了,家里头只剩下几个孤儿寡母,这额尔德谟虽心高气傲自诩不凡,实际上却并无甚才能。”

“这些年数次参加科考,却至今连个秀才也不曾考上,因而这图门家也算是彻底没落了下来,且因着一家子孤儿寡母要生活要开支,还要供他读书科考,早年其祖父与其父留下的那点家业也算是败了个干净,前几年他们家便卖了宅子搬到北城去了。”

东富西贵南贱北贫,北城那一片住着的,很多都是家道中落或处于末流的旗人,无权无钱。

四爷闻言有些不耐烦的搁下了茶盏,说道:“爷要听的是背后指使他的人究竟是谁,不是他们家兴旺衰败的过程!”

那太监暗自抹了把冷汗,忙继续说道:“奴才要说的正是这个,那家人早几年便搬到北城去了,这些年他们家里头如何,那个额尔德谟又究竟与何人交往过密,原先他们家几十年的老邻居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年住在北城,那家子人却又清高得很,总念着祖上出过三品大官,自诩高人一等,很是看不起周围那些贫民,认为他们都是贱民,因而从不跟邻居们有所往来,这几年左邻右舍连句话都不曾说过,甚至一年到头连家里的大门也鲜少打开,只有个老婆子每日进进出出负责买些米菜油盐酱醋等日用,更是没人知道他们家都有个什么情况。”

“偏那额尔德谟不知为何嘴却硬得很,奴才等人几乎用尽了手段,他也不曾吐露出只言片语,只道……只道是福晋曾羞辱过他,他怀恨在心,因而才蓄意报复。”

“死不开口?”

“是,奴才瞧着他也不像是个有骨气的,先前还不曾用刑呢,不过是叫他瞧见了些刑具,他就给吓得屁滚尿流,裤子都湿了,后来才抽了几鞭子,他就跟死了爹娘似的嚎得惊天地泣鬼神,压根儿就是个怂货软包。”

“可他明明怕的要死,却偏就是什么都不肯交代,实在受不了酷刑了竟然就……就咬断了自个儿的舌头……”

“舌头咬断了?”以为舌头咬断说不了话了就能逃过被刑讯这一劫了?四爷冷笑一声,说道:“嘴是动不了,不还有双手呢?他不是读书人,字总是会写的,继续审!仔细些别叫他死了!”

这才说着,话音还不曾落地呢,就见有个小太监急忙跑了进来,“回四爷,那人撞墙自尽了!”

“砰!”四爷怒急,直接将手里的茶盏砸了出去,“混账!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几天了?连句话都问不出来,如今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几个人盯着还叫人死了!无能至此,要你们何用!”

“扑通”一声,俩小太监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四爷身边最得用的苏培盛也哆嗦着跪了下去,大气儿不敢喘。

虽说四爷只是个阿哥,但是这身威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怕是比当今圣上也差不着哪儿去,这一发怒,可真真是吓都能吓死个人了。

俩小太监此时此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恰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一道清脆却柔软的声音,“这……我可是来得不是时候?爷若是有事要处理,那我就不打搅了,这就先回了,爷记得等会儿将这碗汤喝了就成。”

新婚头一天,四爷就亲自带着林瑾瑶进了自个儿的书房,将她陪嫁的那些书都存了进去,叫她平日无事想看书或练字作画随时都可以进,这一点负责守着书房的太监们都得到过明确指示,因而林瑾瑶想进书房,谁也不会拦着她。

这些日子林瑾瑶偶尔也会在四爷没有什么公事需要处理时用一下书房,倒是每日都会亲自送些汤汤水水的来,无法,谁叫四爷当年伤了身子,至今还时常吃着药呢,为此林瑾瑶也算是操碎了心。

虽说偶尔也会打扰到四爷办事,不过四爷却也不怒,瞧着他那模样,还挺乐在其中的,旁的不说,至少每次一瞧见他媳妇儿,再深沉再冷硬的脸孔都能瞬间柔和下来,就跟那川剧变脸似的,甭提多神奇了。

这不,前一刻还气得砸杯子恨不能将那倆无用的奴才都拖下去赏一丈红呢,这会儿听到林瑾瑶的声音,虽然脸还是硬邦邦的有些发黑,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怒意,不过那语气却柔和了下来。

“不是什么重要的公事,你也无需回避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会儿罢。”说罢,又扭头对着那两个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的小太监说道:“这笔账爷先给你们记着,再去查,给你们十天的功夫,查到了就将功补过,查不到就两罪并罚!退下。”

闻言,那倆小太监忙不迭谢恩退了出去,心里头对他们家这位神通广大的福晋简直感激涕零。

那苏培盛也是不禁暗自抹了把冷汗,暗地里更是将林瑾瑶这位女主人的地位提到跟四爷一样的高度了,这往后四爷若是再生气,找他们家福晋来救场保准儿错不了!

林瑾瑶将那碗补汤端起来放在四爷的面前,瞧了眼他还有些黑漆漆的脸色,不禁嗔怪道:“好好的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别忘了你自个儿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怒伤肝啊,爷您可悠着点儿罢。”嘴里边唠叨着,边转到他身后去给他按了起来。

“行了,别按了,等会儿手又该酸了。”说着,四爷抓着她的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自个儿的腿上,轻叹一声,说道:“那个混账自尽了,什么都不曾交代。”

“就是前两日在我家里时抓到的那人?”林瑾瑶讶异道:“怎么就自尽了?我瞧着他也不像那么有骨气的人啊。”

“谁说不是呢,那玩意儿就是个怂包,只瞧着刑具就吓得尿了裤子,偏这嘴倒是硬得很,想来怕是有什么软肋捏在对方手上,不敢开口罢。”

“难不成是他的家人?”

四爷摇摇头,说道:“他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年迈的祖母和母亲了,俩人都好好的在家里呆着呢,并不像是被人控制住并受到威胁的样子。”

“不是家人,那或许是爱人?”

四爷一愣,“你不说爷倒还忽略这一点了,倒也的确是有这可能,难保他在外头没有个什么红颜知己,如此看来,倒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林瑾瑶忍不住伸手抹了抹他紧紧拧成一团的眉心,说道:“好了好了,爷您就先别想这个了,多大点事儿,也值当你如此动怒。”

“你倒是心大。”四爷无奈笑道:“这背后之人用心极其险恶,倘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可如何是好?倘若下次那人不再只是往你身上泼脏水,而直接将手伸到你的身上害你可如何是好?只要想想这暗地里有那么一条毒蛇盘着悄无声息的盯着你,爷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怎么也不得安生,一日不将那条毒蛇揪出来一刀砍死,爷就一日寝食难安。”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心大了?”林瑾瑶抿唇一笑,美眸含情,“那是因为我有四爷啊,有四爷这样护着我,哪个魑魅魍魉能伤得了我?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归然不动。我啊,就只管安安心心乐乐呵呵的好好过我的小日子就成了,总归就是天塌下来了也还有四爷护着我,我能不心大嘛。”

“哎呀,不成不成,赶明儿咱们出宫开府了,我一定得上大报恩寺捐一大笔香油钱,好好拜拜菩萨谢谢菩萨,竟然赐给我这样一个绝世好相公,可真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啊。”

四爷也被她逗得忍不住乐了出来,脸上黑漆漆阴沉沉的神色一扫而尽,调笑道:“快来叫爷检查检查,今儿爷的福晋可是背着爷偷偷吃蜂蜜了。”说罢低头亲了她一口,还似模似样的咂咂嘴,“哟,还真偷吃了?这小嘴儿甜得齁人啊。”

林瑾瑶推了他一把,笑骂:“嫌齁得慌那您可千万别再亲我了,这万一要是将爷您老给齁出毛病来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福晋难道不曾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您可够了罢,没个正形儿了,还冷面阎王呢。”林瑾瑶白了他一眼,说道:“话说回来,爷若是真想查,不妨将重点放在佟蕙兰、年婉莹和郭络罗氏身上吧,真要算起来,我的仇人也就她们几个了。”

四爷点点头。

“万一……万一要是佟家……”

“任何人,都绝不姑息!”

“可是毕竟额娘她……”

沉默了片刻,四爷淡淡说道:“真要是佟家人干的,额娘首先就不会轻饶了他们。”

……

夫妻俩此时还不知晓,他们正说着的皇贵妃,正在接见赫舍里氏和佟蕙兰呢

不管是出于亲情也好,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缘由也罢,佟家和皇贵妃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每个月赫舍里氏都必定会进宫看看皇贵妃,大多时候是一个人,这次带着佟蕙兰,也就是想让佟蕙兰跟皇贵妃多多接触,拉近拉近关系,显而易见还不曾放弃四爷这条路子呢。

皇贵妃对于赫舍里氏的到来显得很高兴,对佟蕙兰也很是亲热,三人聊聊家常说说笑笑,气氛倒是和乐融融。

这说着说着,赫舍里氏就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兮兮的问道:“娘娘可曾听说了那个传言?”

“传言?什么传言?”

“就是关于那个林佳氏的……前两天那个林佳氏回门,那奸夫……”

“禁言!”皇贵妃的脸都黑了,“什么奸夫不奸夫的,额娘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但凡老四媳妇有那么一丁点不妥当,她也绝嫁不了老四,皇家可不是那么好嫁的!外头的平民百姓或许不清楚,但是额娘你还不懂这点规矩吗?但凡进了皇家的女子,哪个不是恨不得将她祖宗八代都扒出来查了个遍,还藏得住这样的事儿?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额娘你怎么也跟着胡言乱语?”

赫舍里氏被训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忍不住埋怨道:“我不过才说了几个字,娘娘您犯得着这般动怒吗?好歹臣妾也是您的亲额娘,您不帮着我也就罢了,怎的还胳膊肘往外拐,倒是偏袒上你那儿媳妇了?娘娘不是一直很厌恶她吗,这人才嫁进来几天的功夫,难不成娘娘就被她给收服了?这手段可真真是了得,当真是狐狸精转世不成!”

皇贵妃疲惫的揉揉脑袋,“本宫哪里就是偏袒她了?本宫是厌恶她不错,但是额娘你也别忘了,如今她已是老四的媳妇了,是正儿八经上了玉牒的皇家媳妇!她的名声好不好本宫不在乎,但是本宫不能不在乎老四的脸面,不能不在乎皇家的名声!”

闻言,赫舍里氏一愣,脱口而出:“照娘娘您这么说那往后咱们不还得投鼠忌器了?”

皇贵妃诧异的瞧着她,“什么投鼠忌器?难不成你们还想着算计林佳氏?等等……”仿佛想起了什么,皇贵妃的脸色陡然一变,沉下脸色压低了声音说道:“额娘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的事儿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当然不是!我……我们哪儿能啊……”

佟蕙兰笑道:“娘娘……”

“你住口!本宫与你祖母说话,岂有你区区一个小辈插嘴的份儿!”皇贵妃怒斥一声,也不多瞧她一眼,只眼睛死死盯着赫舍里氏,说道:“额娘你瞧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们干的!”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贵妃,掌管六宫这么多年,皇贵妃这通身的威严气场可真不是说笑的。

那赫舍里氏原也就不是什么大胆的人,被皇贵妃这么一吓,顿时那脸都白了,只磕磕巴巴说道:“是……是我干的,你阿玛和隆科多不知情……”

听了这话,皇贵妃险些没当场气晕了过去,指着赫舍里氏好半天没说得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