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有些犹豫，“这……这，可是此时事关重大，倘若不带她回去，只怕难以对掌门交代。”

宁玄予微微眯起眼睛，“我自行对她交代就是。”

几个弟子找不到辩驳的理由，毕竟掌门是他的师尊，虽说南水是他的下属，但是毕竟他不会忤逆师尊的。

他们拱手告辞，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天际。

南水跌坐在云上，仰头看着魔君陛下，却发现他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能难堪地低头，眼中泪水啪嗒地打在了火红的衣摆上。

“对不起……”她小声说道。

宁玄予低下头，半跪着抚摸了下她的头顶，“你为什么要这样？”

南水捂着脸，泣不成声地说，“我喜欢你啊，可是，我喜欢你啊。”

“喜欢不是一切的理由。”他怜悯地看着她，“我爱她，可我却做了魔头，所以这些年无论她选择抛弃我，还是杀死我，我虽难过却不会怨恨，我不会因为我喜欢她，就觉得她必须对我好，必须包容我犯下的一切错。”

南水突然想起了宁长闲对待他的态度，蓦得心生羡慕。

“当初在思我池中看见你，护下你，源于一时对她的任性，她离去这几百年我感激你和湘寺，天虞陪在我身边，才使我不至于丧心病狂泯灭本性。只是你这次……”他犹豫了一番，看着她提泪涟涟的模样，说道，“我废你法力，除却这次祸患，之后你就是一株普通的红莲，不再有思维和情绪，我将你放入思我池中，你重新修炼，可好？”

“她要取我性命的。”南水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平静说道。

宁玄予低头安抚她，“你跟随我三百多年，我岂能不护下你，更何况，费去法力重新修炼，已经相当于死亡了。”

南水摇头，“她不会留下后患的。”

“我同她讲。她……一定会答应的。”宁玄予道。

这么多年的宠溺，要是他不会恃宠而骄，那怎么可能？魔君陛下从小就知道，怎么仗着宁长闲的宠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以及偷香窃玉。

南水听了他的话，却低头叹息。

“南水恨宁长闲，很恨她，所以南水宁愿死，也不愿你去求她。南水在她的指缝间活下了一次，如今，却不愿意第二次苟且偷生。”

她站起身子，正正经经地跪了下去，深深叩首。

“陛下，来世再见。”

说着，她发起法力，冲碎了自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