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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境(1 / 1)

作品:《拿错剧本投错胎

果然端来的是一大碗白粥,墨晓嫣此前一点都不爱喝粥,宁愿饿着也不喝的那种,这个时候却拦下了佣人准备拿勺子喂她的手,迫不及待的一手端碗仰头喝了起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完了一碗粥。

“我该怎么称呼你?”墨晓嫣抹了抹嘴,看着地上呆望着她的佣人姑娘。

“晓翠”,晓翠咽了下口水,“再来一碗吗?”

墨晓嫣想了想,白粥水多,喝多了上厕所,她下床都费劲,上厕所就更麻烦了。不饿就行了,等好利索了再想吃什么吧。于是,她摇了摇头。

晓翠端着粥碗出去了片刻,又带着一个小布包回到了墨晓嫣面前,布包散发着浓浓药味儿。果然,布包摊开,里面是碾压好的草药。晓翠脱了鞋利索的爬上通铺,轻柔的将墨晓嫣的衣物翻起,用一个竹简给她上药。

“郎中说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墨晓嫣“嘶”的一声,又一次咬住下唇。

“你们这儿草药还能现采现撵啊?”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吧,要不太疼了。

“吴郎中有自己的草药园,有专人打理。”

“现在是什么朝代?”墨晓嫣想着先摸清客观的环境,再做进一步打算。

“什么?”

“当今皇帝是谁?”

“皇帝的名讳哪是我等身份的人可以直呼的!”晓翠似乎有些不高兴。

“那,年号总可以说吧?”

“贞观十年。”

果然是唐朝,看衣服就觉得像是唐朝,但是她隐约记得唐制服装是齐胸襦裙,佣人穿的却是交领,也许是自己记错了,也许是历史记录稍有偏差。年号贞观,看来还不错啊,生逢盛世。墨晓嫣突然庆幸自己没有穿到战乱年代,否则一个侍女,怎么想都是炮灰的命。

晓翠帮墨晓嫣换完药之后,把水壶和水碗放到铺沿上就又出去忙了。墨晓嫣又独自趴在床铺上放飞思想,并且时不时的做做小动作,活动活动手脚,以防想上个厕所的时候再坐地上。

墨晓嫣开始在大脑里检索贞观之治的知识。“贞观”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太宗即位后,因亲眼目睹大隋的兴亡,农民战争瓦解隋朝的过程,认识到了农民阶级对君主专制统治稳定的重要性,所以常用隋炀帝作为反面教材,来警诫自己及下属。吸取隋亡教训,纠正前朝之弊端,调整统治政策,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养生息,以缓和阶级矛盾,稳定社会秩序,恢复经济。唐太宗任人廉能,知人善用;广开言路,尊重生命,自我克制,虚心纳谏;并采取了以农为本,厉行节约,休养生息,文教复兴,完善科举制度等政策,使得社会出现了安定的局面;并大力平定外患,尊重边族风俗,稳固边疆,最终取得天下大治的理想局面,史称“贞观之治”。为后来全盛的开元盛世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将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推向鼎盛时期。

墨晓嫣有点得意曾经为了应试而反反复复背过的历史知识点竟然又派上了用场,还是大用场。她想着,不管怎样,自己对于历史的熟知程度,在这个地方怎么着也算是先知了。没准靠预言未来也能小有作为呢,毕竟自己是敲响了阎王殿大门却又奇迹般生还的人,有神仙特效加持呢。只是,她所知道的“未来”都是历史有记载的内容和人物。

那她要想有所作为,就只能想方设法接近大人物咯!而她只是身份卑微的个侍女,只能作为主人公的助攻,也就是说帮助小姐得道,她就能跟着飞黄腾达。

越想越困,基本方向大致确定的时候,墨晓嫣沉沉的睡了过去。

休养了小半个月,墨晓嫣行动基本自如了。于是她开始进一步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

同行每天的工作的排的很满,她只能趁休息的时候从她们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她们忙的时候,她就自己在院子里溜达。

主人家姓贺,房产仅此一处,但是铺面田产却不少,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何家如今主事的老爷有三个老婆,之前的晓烟服侍的小姐是大老婆的女儿,也是贺家的独女。正因如此,贺小姐集宠爱于一身,生性略微娇纵却也从未失了分寸。

墨晓嫣花了3天时间,才弄明白为什么身为掌上明珠贴身侍女的晓烟差点被打死。贺小姐自幼天生丽质,在母亲的教导下又擅长女红,绣工极佳,8岁的时候在自家绸缎庄绣的团扇就被一妙龄女子高价买去。到了出嫁的年龄,媒婆快把贺家的门槛踩断了。前来提亲的有从政的,也有从商的,有文人世家,也有武林门第。贺夫人感觉自己眼睛要挑花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出了幺蛾子。

有天晚上,贺夫人就寝之后突然觉得女儿很快就会出嫁,再见面就不是那么方便了,于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怎知女儿没见着,却发现了穿着女儿衣服梳着女儿发髻的晓烟躺在女儿的被窝里。而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知所踪。夫人登时就发了火,命家丁把小姐院落看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入,同时把晓烟抓了并质问她自己女儿的去向。

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以后,晓烟依然咬死了就说贺小姐是去夜市买吃的了,片刻就回。夫人当然不信了,坊市都关门了,去什么夜市,哪里有夜市。

贺家家风甚严,在那样的情形下,贺夫人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深夜外出私会男子。这样的行为出现在一个即将出阁的女子身上,名声败坏,贺家的风评必然也会受影响。

贺夫人着实生气,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差亲信去请老爷过来。贺老爷还没到,小姐就回来了,在门口听说晓烟被发现了,立马飞奔进正厅。

“母亲息怒!孩儿一时贪玩,晓烟多次劝阻。孩儿是趁她不注意偷跑的。”贺小姐径直冲到贺夫人的身前。

“女儿家怎可如此失态!”贺夫人怒道,“为娘强调过多少次了,步态稳姿态美方显大家闺秀之仪,要时时牢记!”

“娘,你别怪晓烟了。真是我自己偷跑出去的,不关她的事。”贺小姐急于救自己的侍女,并不理会母亲斥责。

“与她无关?那她为什么要假扮你。”

“我自己跑了,她找不见我,又害怕家里别人发现,可不得先假扮是我。”

“是这样吗,晓烟?”贺夫人目光凌厉的看向晓烟。

晓烟吓的哆嗦,正准备张嘴说什么,门外传来浑厚的男声。

“发现小姐不见应第一时间通报,怎可私自欺瞒!一个贱婢,竟然如此大胆,家法伺候!”贺老爷一边说着一边进到屋里。

晓烟本是跪坐,听到“家法伺候”瞬间瘫软无力。

没有人知道晓烟到底是跟小姐串通好,故意放她走的,还是真的小姐自己偷跑了,晓烟怕别人察觉才自作主张扮上小姐模样的。因为晓烟被打了50大板以后就不省人事了,家丁要抬走她准备弃尸荒野的时候,本来跪在院子里祈求父母亲放过晓烟的贺小姐,突然冲过来阻止众家丁。

一边哭喊着“是我害了你”,一边死命抱住浑身是血的晓烟。贺夫人也心有不忍,她本意并不想处死晓烟,毕竟是自幼进府,一直侍奉在贺小姐左右的。

见到这样的情形,命人将奄奄一息的晓烟抬到柴房,又把小姐叫进了屋里。